第15章[第2页/共5页]

含珠抿抿唇，嘴角翘了起来。公然是在训她，此人说话老是拐弯抹角，像是那晚，他直接赶她进船就好了，非要先问她是不是想寻死。

随波逐流，含珠冒出江面的次数越来越少，江水抢先恐后灌入喉咙，呼吸困难……

她闭上眼睛，那些惊骇冰冷，仿佛都消逝了。

她躲他，他也轻松，只是那豆腐尖儿还会碰到他，一下一下的点，比紧挨着还折磨人，以是他干脆让她趴下来。

她长发早散了，搭在江边的污泥里，唯有一张脸惨白不幸，任由雨水冲刷。

含珠展开眼睛，悄悄看他。

他头上布带绑得紧，长发未落，暴露白净的脖颈和脸庞，雨冷，他侧脸看起来更冷。

含珠不再踌躇，谙练地趴了上去。

弦外之音，也就是他甚么都没来得及做。

坑底都是水，含珠撑起胳膊探出头。

程钰稳稳站了起来。

张叔担忧地看向含珠的脚，见她绣鞋都不见了，心疼道：“女人刻苦了，这，我先归去报安然，劳烦公子再背我家女人一程？公子看，我们就歇在那家，我先去了啊！”

含珠没推测他真的放开她了，莫名有些绝望，不过他累了，当然要让她本身走。

“我水性好，救你是举手之劳，你不必再谢，用心走路。”程钰不喜这类客气，顿时打断她。

含珠低下头，鼓起勇气看向江中。

每一次，她仿佛都在哭，被他威胁哭了，父亲死了哭了，被狗官凌.辱哭了，夜里抱病驰念父亲哭了，像是水做的人，眼里永久都含着泪珠，如她的名字。

含珠心中一颤，还是乖乖地将撑着他肩膀的手放下去，交叉抱住他脖子。

“上来。”她迟迟不动，程钰又催了一遍。

两里地，实在也不算远，走过那段山路，前面就平整了，程钰很快就到了村庄四周，靴子踩在泥泞不堪的土路上，收回啪嗒啪嗒的响。

万幸这只是个浅显的洼坑，内里没有巨石。

一起来，她全数重量就压到了他身上，前胸贴后背。

“二女人呢？”见到忠仆，含珠先探听mm。

程钰将含珠放了下去。

含珠眺望山外村庄的方向：“能。”

她呆呆地看着男人白净俊朗的脸庞，看他被雨水打湿的精密眼睫，感受着他缓缓渡气给她。脑海里一片空缺，含珠一动不动，却在他松开她鼻子抬开端时本能地闭上了眼睛，又在他再次压下来之前及时“复苏”。

程钰闭上眼睛，用心救人。

含珠泪如泉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