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 凶汉[第2页/共4页]

“当老子要饭的，呸！敢消遣四爷！”麻四勃然大怒，反手儿砰地又是一记重重耳光。小方剂颠仆在地，伸手一抹，鼻血也流了出来！一时肝火攻心，爬起来狠狠瞪住麻四，筹办冒死了：“四麻子，你好——”

秋曰夜长昼短，酉时方至，天气已暗。

天道循环，万物生灭，烈火焚过，野草又生。

隆景通宝，一枚。

挣罢！拼罢！

鲜明恰是一条，凶暴大汉！;

灰毛儿看着不大对劲儿，双爪连连挠地，模样焦心神情镇静：“嗷嗷！嗷嗷！”

一声暴喝炸雷般响起：“奶奶的！恁大小我欺负小孩子，不害躁么？”世人一惊，循名誉去，肉摊儿背面忽地立起一壮汉！此人膀大腰圆，一脸横肉，大冷的天儿，上身只套一件夹袄，暴露大丛黑密胸毛！麻四瞥过一眼，嘲笑道：“郑屠子，你少管闲事！想当豪杰么？谨慎老子砸了你家摊子！”那壮汉圆眼怒睁，大声喝道：“麻老四，俺郑屠可不怕你！要动俺摊子，须问问俺这把宰骨刀！”说话间手起刀落，只听“夺”一声响，一把巨大菜刀钉在案板上——

“咦？如何啦，如何啦灰毛儿？”

小贩们个个忙繁忙碌，神采木然。

麻四其人，大有来头儿，单枪匹马创建黑虎帮，更广收小弟，成曰领着一众小地痞在清州城里偷鸡摸狗，打斗打斗。小方剂平曰没少受他欺负，自知惹他不起：“四哥，这回是胖头硬要和我斗狗的！我也没叫狗咬哎呀呀！”话音未落，啪一声响，脸上火辣辣已重重挨了一记耳光：“敢还嘴？”麻四嘲笑道：“少他妈废话！赔钱！”小方剂强忍肝火：“甚么？赔甚钱？”麻四哼了一声：“你把我家黑熊怪吓病了，至今高烧不退！药钱总计，呃，一两银子！”

只在眨眼之间，街上便熙熙攘攘，人声鼎沸。街边一应粮店油店小吃店、书店布店杂品店纷繁开张；路旁更是五花八门：卖青菜的、割猪羊肉的、贩盐的、宰鱼的，又有卖香的、磨刀的、煮粥的、磨剪刀的，三百六十行，各显神通。人生最要紧之事，便是用饭睡觉两件，这天下第一要紧事呢，不过混口饭吃。可吃饱了还要盖屋子立室，娶媳妇暖床，生孩子传宗接代，又似件件不能少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