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五 最后的开始[第3页/共7页]

薛万里已经无语了，不待他说完便将纸卷揣好，又低下头清算衣衿。小方剂正骄傲心欢乐，说到自个儿飞天上天一节，见状不由大怒：“喂！别装傻，把神功交出来！”明要不成，这是又改明抢了，薛万里只当没闻声，瞪着俩眼转头四顾。吝啬鬼！如果不给，抢估计也抢不过他，小方剂心头暗恨，顷刻间又使出激将法：“晓得了！你是怕我练成了，武功超越你，到时候把你打哭了，那有多丢人？哼哼，挺大小我给个小孩儿打哭，想想我都替你丢脸！”目睹他念念叨叨没完没了，薛万里长叹一声：“服了你了，如许罢，转头东西给你，先说闲事儿。”

“转头？回过甚来这粗人准又忘这茬儿了！闲事儿？他能有甚么闲事儿可说？”小方剂连连点头反对此议，持续大念特念紧箍之咒。薛万里又叹一声，自顾道：“第一件事，是将来的一个名字；每二件事；是畴昔的一个故事；第三件事，是现在的一个去处。”小方剂嘴里念叨着装疯卖傻，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，此时见老薛神采慎重，俄然心生不详之意：“甚么？去处？”

薛万里点头道：“那是天然，再一时我取了他父子姓命，坟前拜过二老贤妻……”

小方剂只觉头皮一麻，紧接着胃里阵阵翻滚，几乎把刚吃的饭吐了出来！哈腰干呕几声，苦着脸连连摆手道：“还是别胡说了，就晓得你是乱来人，可也不消说的这么恶心罢！”薛万里嘿嘿一乐：“这下对劲了罢？嘿，也没甚么好讲的了，厥后我到二老坟前哭了一场，又到我妻坟前哭了一场，回到家守着空房再哭一场……”

二人一时无话，密意隔桌对望，场面又转温馨。

“咝――”

半晌，小方剂终归幼年面嫩，率先脸上一红，鼻中冷哼扭过甚去。薛万里随之老脸一热，咳嗽几声以作粉饰。二人俄然谁也找不着话说，氛围又变难堪。

小方剂一时不得其解，皱眉挠头大发牢搔。

“那年我破牢而出，大闹公堂，衙门差人虽众，但已非我之敌。马家父子得了动静，早就不知躲到那里去了，我也顾不得去寻仇，心急火燎就往家赶！谁知一回到，回到，哎！”小方剂忍不住又道：“咋了？咋样了？”薛万里两眼无神，喃喃道：“还能如何？家里空荡荡，甚么也没了！只见四壁蛛网到处，偌大院里一地荒草，鼠窝蛇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