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十七 三杯酒[第2页/共5页]
“到了山上,你怎生说?”薛万里皱眉,提示道。
“哇!威风威风,好神情!”小方剂目不转睛,失神喃喃道。见山只在一瞬,方才怎未留意?薛万里笑道:“逛逛走,但往前行,可睹此山真容。”小方剂扭头瞪他一眼,内心大是踌躇:“这便到了?就要分开了么?去到那边人生地不熟,真有他说的那么好么?老薛这就走了,今后还能见到――”一念至此,心头又是一颤,顷刻雾生双眸!
“哎!看走眼了,这不是一粒种子,这是一块儿朽木!”薛万里暗叹一句,板起面孔:“再和你说一遍,就八个字,你记着了!上山求见沐掌教,见到他就说:老杂毛,薛无类奉求。”老杂毛?薛无泪!小方剂恍然大悟,重重一点头。点完头又想笑,再看薛无泪一脸严厉的模样更想笑,正要笑又想起薛无泪这就要无影无踪了,心头又是一恸,旋即悲意喜意齐上心头,一时又怔怔呆住。
二人谁也不说话,没滋没味儿干坐了半晌。小方剂内心愤激不平,烦燥又起,一时想开口也是没话说,只在鼻中咻咻直喘粗气。再一时见老薛神采安闲,坐得八风不动,终是心灰意懒!伸头也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,早走早结壮,何必在这儿死熬?小方剂愤但是起,承担也不拿,举头挺胸走出房门。
薛万里瞪圆了眼,佯怒道:“喝!”小方剂黯然一叹,端起茶碗,欲饮不饮。喝了分离酒,不喝他也走,喝,还是不喝?薛万里暗叹一声,又陪笑道:“方老迈,给点儿面子罢?我都喝仨了!”小方剂重重叹一口气,终究将碗送到唇边,悄悄啜了一小口。薛万里抚掌大笑乐不成支,仿佛狡计得逞。小方剂愁眉苦脸面色发白,似是喝了毒酒。
没有厥后了。
上清,上清。
行走人间路,怕的不是苦,怕的不是累,怕的只是,一小我的孤单。但人降于世,本是孑但是来,止有一心,怎不孤傲?亲朋相伴之时不知不觉,待心无落处,即生孤单。孤单心起之时,眼于各式斑斓前也是孤单,身在万千熙攘中亦是孤单。孤单何为因?相映无贰心。他去我孤单,你,又安在?便是这,冷傲的高山么?
古迹,终究没有呈现。
目光如水样深,亦如火般炽热,已将老薛从回想当中,惊醒。
火线六合交汇之处,山峦蜿蜒而生,如一条巨蛇悄悄连绵天涯,不见首尾。群峦凹凸整齐比肩起伏,止有一峰拔地而起,远逾同侪,如君王临于朝野,赫鲜明莫大威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