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脸皮薄心肠软[第2页/共3页]
妇人善能察言观sè,这姓曾的墨客或有虚言,但郑轼的这个憨仆不象是会扯谎话的,当下二话不说,捏起裙角就走,三痴道人郑轼还莫名其妙,叫道:“你这妇人如何就走了!”
曾渔这边话音未落,那娇俏妇人声音俄然拔高到半空上去:“你此人好不晓事,奴家等了半夜才揽到这个客人,你却轻飘飘一句话让他也住这里,让奴家喝西北风去吗!”
妇人道:“住店客长嘛,远来都是客,小妇人定会竭诚接待。”
曾渔称之为三痴兄的这位儒生名叫郑轼,字式之,自号三痴道人,客籍永丰,因其父在贵溪县鹰潭巡检司为小吏,乃于二十年前举家迁至贵溪县鹰潭坊,时年十一岁的郑轼拜在贵溪老秀才吴刚门放学习八股文。郑轼算不得勤奋,但很有悟xìng,十七岁通过了县、府二级测验成为童生,而后十四年间,除了因父丧守孝放弃了一次院试以外,其他四次院试都风雨无阻地插手了,郑轼插手院试之地也在上饶县,因为贵溪与永丰同属广信府。
曾渔心道:“三痴兄若跟了这妇人去,财帛被欺诈了不说,只怕还要挨顿打——挨打应当不会了,三痴兄现在是秀才功名。”说道:“三痴兄也住这四海居吧,我们剔灯长谈。”
见郑轼眉头皱起脸有不悦之sè,这妇人嗓门又蓦地低下去:“小妇人但是在船埠等了半夜了,不幸小妇人一双小脚现在是酸痛难当,若揽不到一个客人归去,少不了要挨打、挨饿——”,声音是娇娇怯怯、模样是楚楚不幸。
用了早餐,郑轼带了仆人来福去府衙看榜,当郑轼看到本身的大名挂在榜单最末时,欣喜若狂,仰天大笑,本次院试共登科四十二名生员,他恰好就在第四十二名,荣幸啊荣幸,他三痴道人要改号叫孙山道人了,榜名尽处是孙山啊。
妇人头也不回,很快消逝在街角灯影里
曾渔拦住那妇人道:“你晓得这位郑公子是谁?”
阿谁热忱揽客的娇俏妇人见郑轼与曾渔一家说个没完没了,忍不住出声提示道:“郑公子,夜深了,从速去堆栈吧,小妇人但是等公子好久了。”
那妇人见这个店伴计在曾渔耳边嘀咕嘀咕,猜想是在说她的好话拆她的台,两手叉腰尖声道:“毛小二,大师都是邻里乡亲,昂首不见低头见,你莫要砸人饭碗,奴家若做不成买卖,明朝我一家长幼七八口就全到这店里乞食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