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落魄邯郸道[第3页/共3页]

而跟在垂髫少女身后的倒是个女尼，秃顶缁衣，手捻佛珠，双眸清澈，徐行而来。

曾渔嚼了一些仙鹤草给四喜敷在膝盖上，取出盛水的葫芦想给四喜喝口水，摇一摇，葫芦空空如也，昂首想求那少女灌一葫芦水来，还没开口，猛听得院内一声怒叱：“如何还站在墙头，女孩儿家象甚么模样，从速下来！”

“少爷，我不渴，身材也没甚么事，就靠坐在这里歇息也很好，这里风凉呢。”

曾渔“嗯”了一声，插牢灯笼，蹲下身借着灯笼光察看四喜的右膝——

曾渔道：“少说话，养养神，粽子吃不下就别硬吃，噎到了可不妙，饿一餐不打紧，等天亮就好办了。”

那垂髻少女从速缩回脑袋，下梯子去了，曾渔在墙外听得阿谁凶蛮的严婆婆在数落阿谁少女，说出来的话都不那么好听，而少女始终一声不吭，土墙内也垂垂声气俱寂。

四喜伸长脖子咽下一口粽子，低声道：“阿谁老太婆真凶，还说要放狗咬我们，阿谁蜜斯心肠却好，真不象是一家人。”

曾渔将细竹竿的一端插在土墙裂缝里，白sè灯笼摆布摇摆，墙头少女道：“插深一些。”

曾渔渐渐嚼着糯米粽，嘴巴里另有仙鹤草和艾叶的苦涩，真是五味杂陈啊。

人，偶然所求就是这么寒微和简朴。

曾渔心道：“不知这女孩子与那凶暴老妇是何干系，祖孙不象祖孙、主仆不象主仆，莫非这院子里就住着这一老一少两小我，如果是如许的话，那老妇凶暴一点情有可原，防人之心不成无嘛。”

灯笼里的烛火渐渐暗淡下去，灯笼上画的四条鱼也逐步恍惚进黑暗里，要相忘于江湖了吧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