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、血色[第2页/共3页]

这是《尚书・康诰》中的一句，意义是“该用刑的就用刑，该杀的就杀掉，不要照你的意义来行事。”

宫墙上旗号飘荡，向东望去，未央东阙与武库尽收眼底，但是，上官太后并不是想让刘询看那些。表示当值的卫士退到稍远处后，她走到女墙边，伸手指向高阙下的被两条浅沟隔开成三条大道的城门街。

“陛下……”刘询的声音俄然响起，仿佛是从悠远的处所传来，令上官太后刹时有些失神，却还是停止站定。

皇太后的长御与天子的中常侍怔忡地对视一眼，随即回神，立即号召大师跟上两人，又命人筹办宫内代步的乘辇。

刘询晓得，这条街对本身是分歧的……

（一年了……愿逝者安眠，生者固执。多难兴邦，天佑中华。）

刘询不由握紧了双拳，低头感喟的顷刻，终究找到合适的话语：“方才，臣已赦了富平侯的女孙敬。”

“甚么话这么难说？”上官太后对刘询的行动更加猜疑。

刘询蓦地抬眼，看到她轻笑的神采，但是，那双腐败如水的黑眸中却尽是落寞，因而，那抹和顺的笑容便透出了一股莫名的哀痛。

刘询点头：“臣此来就是请太后看这道上书的。”

“这是廷尉寺对谋反案的拟刑名册。”刘询轻声答复。

刘询不是没有看到皇太后眼中庞大而绝望的神采，但是，他还是没有窜改情意：“陛下，畴昔的统统只属于畴昔！”

看着刘询烦恼皱眉的模样，上官太后忍不住点头苦笑，伸手推开木几，从独榻上起家：“县官跟我去一个处所，可好？”虽是问句，但是，说话的同时，上官太后已经往殿外走去，刘询非常不解，却仍然起家跟在她身后一同往殿外走去。

上官太后的意义很明白，刘询一时无言以对，垂下目光，一径沉默。

“……无碍……”上官太后苦笑着制止天子狂怒的吼声，“县官……”她想抬手让刘询靠近，却是以引发一阵剧痛，令她满头盗汗，连嗟叹都发不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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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官太后看了天子一眼，渐渐地摊开的那卷名册收起，轻声道：“母亲去了，上官家与霍家便没有干系了……外祖父去了……”她扬了扬卷起的简册，将之与别的简册放到一起，笑得苦涩：“这内里即使有与我血脉相连的人，也不是亲人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