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梳妆[第2页/共3页]

我走畴昔，将手中的食盒放下，道：“我去了一趟庖厨。先前太后一向繁忙，必是又未曾好好吃甚么东西，我便让他们做了些太后爱吃的点心，垫上一垫。”

说来奇异，之前，我向来未曾本身梳过甚。在我看来，为我梳头的侍婢们应当多少会点神通，竟能让我那头又长又滑的头发听使唤，好好变成发髻待在脑袋上。

“太后切莫这么说。”我随即道，“能得太后和圣上庇护，已是我此生至幸。我能安然活到本日，已经莫大的福分，不敢期望其他。”

仿佛发觉到我的非常，太后转头看我：“如何？你不肯意？”

我说：“这可不是哄太后。本日来为太后祝寿的贵妇们多了去了，多光彩照人的都有。可我看下来，没有谁能比得过太后的。太后的脸上一丝皱纹也不见，头上一根白发也没有，不是年青人又是甚么？”

太后一笑，道：“也就你敢拿这哄孩童的话来当着我的面说。我都四十了，万不能与年青人比较。”

“你不是外人，随我一道去。”她说。

太后看着食盒，眉头微微伸展，保养得宜的脸上有些欣喜，却暴露了一丝疲色。

她看着镜子，亲身将发髻正前的凤钗扶正。

“阿黛。”过了会，她说，“我记得当年，先帝曾与我说，他想将你许配给齐王。”

这话明显颇得太后的心，她的脸上终究暴露浅笑，点头道：“还是你通透。”

太后点头。

听得动静，太后睁眼。见是我，坐了起来。“你来了。”她坐挥挥手，让宫人下去，对我说，“我久不见你，方才还想让人看看你在那边。”

我晓得她指的是甚么，倒了杯茶，放到她面前。

我轻声道：“太后放心好了，姑母若果然泉下有知，必只会感念太后和圣上恩德。”

我的手微微顿了顿，瞥一眼镜子，道：“太后怎提及这个？”

我笑笑，持续给她整剃头髻。

比方梳头。

太后道：“我当时也感觉先帝也是老胡涂了，京中皇子和宗室才俊那么多，怎会为你挑个齐王？我还记得当时，你很喜好阿璘。从小到大，你常常入宫来，总要找他。”

她往外头窗上看一眼，道：“现在是甚么时候了？”

太后谛视着我，悄悄抚了抚我的手。

太后笑了笑，道：“我与你说这个，是因为我还常想，若当初嫁给阿璘的是你，不知该有多好。我这辈子，独一的心愿便是看阿璘好好的，身边能真有个与他相知相敬之人。可惜，倒是阿璘无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