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 旧事（六）[第2页/共3页]

“六安王真是，既然请不到齐王，怎到处说齐王也要去，平白让人绝望！”

对于齐王这等拒人千里以外的脾气而言，这是不是体贴得有些过分？

可切莫让她们晓得那祸水明天去见了我……

我说：“那曲水流觞如何？不是说风雅极了？”

看他那讳莫如深的模样，我内心已然了然。

“伯俊未曾来此处？”过了一会，他开口问道。

就这么干站了好一阵子，他约莫终究把四周萧瑟的秋景看够了，转过甚来。

到了跟前，我还没来得及施礼，他便开门见山道：“当下气候已经酷寒，这花你带归去以后，须得专门设一处温室；但也不成只让它待在温室里，须得每日都晒一晒太阳。夏季不必施肥，可隔七日浇一次水。别的，府上可有擅养南边花木的花匠？”

另有那本书。

我讪讪的，竟有些做贼心虚之感。

她们更是嗤之以鼻，群起而攻之。

“我这里不必服侍，你去用膳吧。”我对她说，“返来之前，到茶舍去为我沏一壶香片来。”

“殿下为何定向我亲身交代？”我眨眨眼，摆出不解之色，“此事，让下人代庖也是一样。”

我说：“我兄长说，殿下昨日到我家里做客时，曾向他问起此事。”

“这是殿下本身的书？”我忍不住问道。

齐王看我一眼：“谁说孤要去六安王府红叶宴？”

有没有一种能够，他对我成心机？

遵循商定，明日，我便会去同春园取我的花，他天然能见到我，有话也能当着我的面说。他何必多此一举，又是到我家里探听我的意向，又是跑到这广寿寺来见我？

和尚并未答复，只道：“那位施主就在园外，托小僧带话，这花虽是好了些，但仍须细心顾问。娘子若不得方法，他可过来向娘仔细细交代。”

有一件事，我感觉非常耐人寻味。

明玉她们分开以后，我持续坐在窗台前，望着天井上方暮色衬着的天空。

齐王没答复，只问：“明白了？”

齐王微微点头：“如此。”

“何事？”

我愣了愣。

这书没有书名，一看就是手抄的，不过笔迹颇是都雅。

他仿佛早有预感，将一本书交给我，道：“这书中，有栀子养护之法，你余暇之时可好都雅一看。”

话音落下，再度沉寂。

这坦开阔荡的话语，让我耳根一热。

他说话说得理直气壮，倒也不是没有事理。

只听齐王接着说：“故而本日只要你一人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