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2 章[第2页/共5页]

女使们领了命，福身施礼后退了下去，素节见人都走远了，方扭扭捏捏道：“阿姐，我内心有件事，不能同我阿娘说，贴身的女使又不敢出主张，憋得我不知如何才好。阿姐是最端稳的人，又比我年长三岁，我想听听阿姐的意义，请阿姐为我指导迷津。”

她乃至说：“我阿娘是长公主，我爹爹是公爵，这满上京能超越我们家的，屈指可数，做甚么非要人家家世也显赫呢。”

长公主带着贴身的女官分开了，素节探身看，看她沿着木廊渐渐走远，才缩回身子来，扭头问肃柔：“阿姐，昨日赫连阿叔要送你归去，你为甚么就是不肯意？是因为当初你爹爹因他而死，你记恨他吗？”

肃柔道：“横撒也能够变通，不是非得拿树枝来做。”说着将划一剪断的刚草两端撑进花器，做出一个拱形的桥梁来，然后在一端卡进一朵小兰花，再高高嵌入一枝铁线蕨，那蕨顶圆圆的小叶像雨天街头层叠的伞面，底下的兰花就是羞怯的女人，简简朴单三莳花材，构成了一幅活泼的画。

这话仿佛又勾起了素节的思路，她看着花盘，喃喃道：“这就是所谓的要得越少，表情就越开阔吧！”

素节迷惑地看着她手中的草，那细而硬的草茎根根矗立，的确像钢针一样。再看看这敞口的花盘，那么阔大的器口，如何看都没体例插花，倒不如摘几颗茱萸扔在净水里，或许还显得成心境些。

素节讶然，“阿姐竟有如许的巧思！”

肃柔应了声是，那点愁绪因祖母的开解，垂垂也就淡了。

肃柔叹了口气，“你先前提及提亲，这是谁的意义呢？”

仅凭这句话，就能勾画出一个非常不好的印象了。肃柔哦了声道：“长嫂为母，他一应都要听他阿嫂的安排吗？”

但这类关乎人一辈子的话，须得考虑复考虑，才气给她供应一点参考。肃柔道：“人的出身家世不是顶要紧的，自古豪门宰相也很多，要紧的是他的才气和德行，另有为人处世的学问手腕。不过这些话，只合用于门当户对时，如果两家家世相差过大，恐怕县主还是三思为好。你说他现在只是个举人，那何不等来岁春闱放榜过后，再去商讨提亲的事？如果能高中，起码在殿下和国公面前有个交代，提亲也好驰项目，县主觉得呢？”

肃柔看得出来，她现在是一心向着人家的，实在再多的话去安慰也没有效，只说：“你的出身，就如身怀珍宝，不成等闲示人。这世被骗然有君子开阔，却也有小人浅狭，民气之深，深不成测，我们女孩儿家谨慎为上，总不会错的。我是同你说过，梅瓶中花枝的弃取，要得越少便越开阔，那是因为精华都留下了，去掉的只是劣枝。但如果把点睛之笔也剪除，那么就不是插花，只是一根树枝罢了，你能明白此中的事理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