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八章 谈话[第2页/共3页]
我的脸离冰面极近,现在已冻得没有知觉。脚脖子却愈发疼,似要断了。
俄然有东西团住我的脚,我全部身子停在半空,不往下坠了。
我看一眼汤十一道:“汤兄,你饿了罢,肚子在叫呢。”
那人提及话仿佛半丝力量都有,衰弱得很。
我提起桥上仅剩的两壶的翠涛酒,一步一晃朝家走。
我听着那人咬牙切齿的说出“毫不”两字,竟有些打动。
那人回道:“毫不!”
我腾一声趴下床,胡乱裹了衣服道:“本日要去公孙府里接亲!”
又过半晌,我开口劝道:“兄台,萍水相逢,不必如此冒死,你放开我罢。大千天下花花草草如此斑斓,你何必只抓着我不放。”
“为何男人能三妻四妾,女人却要平生忠于一人。”
“疼。”
那人从我手中抢过翠涛,斥道:“眼睛过敏,红成这个模样,还喝酒!今次是本君正巧碰上了,若本君不在,你就死了!”
彻夜这街上的人长的都一个模样,走起路来一个个都摇摇摆晃的,可真是奇特。
…….
那人言语间高兴很多,道:“忍一忍,会有人来救我们。”
我用力蹬了蹬,桥上仿佛是小我。那人紧箍着我的脚脖子不放。我挥着伸手捞啊捞,却够不着飘在湖面上的酒壶。
朱雀大道上传来声声急蹄,不过斯须,我便稳稳落到地上。对着面前恍惚的人影一拜,道:“多谢兄台。”
我捂住汤十一的嘴,道:“你莫管。”
那人一向未说话,我的脚仍然紧紧被箍在他手中。
身先人道:“本君送你归去。”
我沿着朱雀大街走直道,路上灯火透明,商贩叫卖声不断于耳。我看看破戴粉袄的糖人,又挑一挑作了画的折扇,又和小儿斗了斗蛐蛐儿。
我痴笑着靠近那人耳边道:“眼睛是因为悲伤才会红,你如何晓得我哄人说喝酒红眼睛的?”
一阵梨花香飘进鼻子里,我扯住那人的领襟,伏在那人胸口,狠狠吸了一口苦涩,道:“恩公,你真香。”
那人道:“你……喝醉了。”
我笑道:“你再不罢休,当真要和我一起掉下去。极简朴的,我教你,把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松开就是了。”
这那里是气话,明显是至心话。
“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,但你勿需如此固执。你纵是救个蚂蚁,这功德都是一样的。”
那人用力一拉,我反倒又往下沉了几分。
我也未恼,推开那人,回身自顾自的朝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