猎靴上的寒痹影[第3页/共24页]

《大雪鹿茸·肾府暖阳》

老猎人盯着鹿茸，俄然发明分枝交汇处的凸起，竟与本身腰椎的压痛点一一对应，蜡质层在体温下排泄的油脂，长度竟与肾俞穴到承山穴的间隔分毫不差。“客岁冬至，我见您在鹿群饮水处埋附子，”他俄然想起，“当时不懂，现在才明白，您是让鹿茸借野鹿的奔驰之力，来化我骨缝的沉寒。”

大雪前的云台山裹着铅灰色的寒衾，松针凝着冰晶如上古神剑的霜刃，医馆青石板上的积雪被踏出深痕，老猎人皮袄内袋暴露的鹿茸片，恰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金芒——那是云台野鹿的初生角，蜡质茸毛上的“珍珠点”如星子落满十二经别，分枝布局竟与老猎人腰椎的神经漫衍严丝合缝，每道岔枝都指向环跳、承扶等痹阻要穴。

当第一颗晨星跃上云台峰顶，叶承天的狼毫在医案上落下：“大雪骨痹，责在肾阳衰惫，寒湿凝骨。鹿茸得冬藏之阳，峻补督脉；附子禀天赋之火，破散沉寒。更妙在松针承雪引药入肾，肉桂火炙助阳化湿，此乃‘观象制方’之要，合于《内经》‘肾主骨，阳虚则骨痿’之旨。”搁笔时，窗外的松针雪正落在鹿茸苗的根部，收回纤细的“簌簌”声，恍若六合在大雪之夜，给人间递来的一纸护骨秘方。

“不错。”叶承天用银剪剪下段鹿茸尖，断面的同心圆年轮清楚可见，“雄鹿每长一寸鹿茸，就会在角柄处留下道‘珍珠环’，对应着二十四骨气的阳气窜改。大雪时采收的鹿茸，珍珠点最麋集，就像老猎人的命门火，经这味药一补，能重新蒸腾起御寒的热力。”他俄然指向鹿茸根部的“根盘”，那边的结缔构造构整天然的环状，恰如人体肾包膜的布局，“根盘固摄阳气，尖梢发散温通，此乃《本草纲目》‘鹿茸入肾经，通督脉’的真机。”

药童端来的鹿茸酒还在蒸腾热气，酒液顺着鹿茸的分枝纹路流淌，在环跳穴构成层会活动的药引。老猎人盯着本身的膝枢纽，见鹿茸的分枝影在酒液中伸展，红丝的走向竟与股骨的神经束完美符合。当渗入鹿茸酒的棉片敷上环跳穴，温热的触感如雄鹿踏雪的足印，沿着膀胱经向足底伸展，冻僵的脚指竟也垂垂有了知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