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门外的咳喘影[第3页/共23页]

猎户扛起猎叉，麻黄茎在猎叉尖构成的三角区随风摆动，竟与他肩颈的斜方肌构成力学共振。他俄然想起昨夜敷的杏仁麻黄膏，腰间的血痕处现在仍泛着松针的清冷，而猎叉上的麻黄茎，原是医者在草木发展中寻到的“护叉符”——茎秆的直对应猎人的刚，节间的空对应肺府的通，鳞叶的锐对应北风的利。

写到“桂枝尖通阳解肌”时，铜罐里的晨露桂枝俄然在影象里闪现：嫩尖的七颗冰晶对应七星穴，横切面的年轮如支气管树，与麻黄的节间构成“营卫同治”的活体图谱。叶承天记得桂枝入汤时，油点在沸水中聚成肺叶的表面，“桂枝尖引药达表，”他提笔疾书，“如猎人燃起火堆，暖肌表而通经络，此《伤寒论》‘阳加于阴谓之汗’的至理——麻黄开腠为箭，桂枝温阳为火，二者相须，让寒邪从汗孔败退如野兔遇火奔逃。”

“先看阳坡的。”叶承天的指尖抚过左边麻黄，茎秆中空透亮，膜质鳞叶呈锐角三十度，“承阳光直射，茎秆里的髓腔更通透，鳞叶的锐角能刺破卫气的郁闭。你看这节间——”银刀轻划，寸许长的节距内，细纵纹如箭羽的流线，“合肺经的郄穴定位，故能快速开腠理、发汗液，合适猎户那种无汗恶寒的表实证，就像猎人用快箭射穿冰面，让困在肌表的寒邪随汗而出。”

《杏仁麻黄·肌表护伤》

猎户俄然发明，麻黄茎的中空直径竟与本身气管的内径符合，鳞叶的摆列角度，恰如支气管的分级分支。“客岁霜降，您在松树林移栽麻黄，”他俄然想起，“当时不懂，现在才明白，您是让麻黄借松针的庇护，炼出专破肺寒的刚毅。”叶承天将麻黄与杏仁并置案头：前者的中空茎秆如气管，后者的种皮纹路如肺泡，在晨光中构成“宣降相因”的活体图谱。

《麻黄桂枝·豪门锁钥》

次日凌晨，猎户咳出几团带泡沫的清痰，胸腔的紧束感完整消逝。叶承天用麻黄茎轻叩他的云门穴，传来的不再是闷钝的反响，而是清澈的震惊，如同敲击松针上的冰晶。“您看这麻黄，”他指着药柜上的标本，鳞叶的白霜已融入皮肤，“它的每道纵纹都是与寒邪对抗的刀痕，就像松针在风雪中，用锋利保护着山林的呼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