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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医道蒙尘,小中医道心未泯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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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篓里的水肿痕[第1页/共17页]

当医馆木门再次被山风撞开时,带进的不再是砭骨的冰寒,而是老药农竹篓里熟地的温润,以及药罐中附子与黄酒的辛香。这些历经九蒸九晒的药石,正如云台山的冰谷,在极寒中孕育着破冻的力量——就像现在老药农体内的肾阳,正跟着熟地的菊斑纹、附子的霜天雪,在大寒的裂冰声中,重新奏响水液代谢的陈腐乐章。

暮色漫进灶间时,药汁已熬成虎魄色,叶承天将附子饼贴在老药农涌泉穴,熟地的药渣则调成糊状敷在复溜穴——前者如ighthouse守着肾经的出口,后者似海绵吸干众多的水湿。当第一口药汤滑入喉咙,老药农俄然感受有股暖流从脚底升起,经小腿内侧的三阴交穴,直抵小腹,就像冰谷底部的地热,终究穿透层层冻土,烘化了堵塞的水闸。

卯时的阳光斜斜切过医馆檐角,将冰棱熔化的水珠串成水晶帘幕。叶承天刚把新收的远志按三焦归经分类,竹门便“吱呀”推开——老药农的羊皮袄不再结着冰甲,竹篓在腰间轻得像挂了束东风,腰板挺直如冰谷里新抽的水葫芦茎。

竹篓闲逛时,水葫芦的根须轻扫过老药农的掌心,带来一丝彻骨却不寒凉的暖意。他俄然明白,叶大夫放在篓底的不是浅显药草,而是六合借草木之手,递给他的又一封情书——那些精密的根须,恰是大天然写给每双在冰谷中跋涉的脚,最和顺的护佑。

晨雾漫进冰谷时,老药农的竹篓里传来纤细的“滴答”声——那是水葫芦根须上的冰晶熔化,顺着与他水肿纹路不异的途径滴落。当他踩着结霜的石阶回身,忽见医馆檐角的冰棱下,新抽的水葫芦藤蔓正以与他小腿消肿不异的速率发展,藤蔓的卷须在晨光中画出的弧线,恰是人体足少阴肾经的走向。

老药农俄然指着沙锅:“叶大夫,您看那肉桂的纹路,如何跟着我的脉搏跳?”但见酒炙的桂皮在沸水中沉浮,其天然的环纹竟与寸口脉的沉迟节律同步,每当药汁漫过附子饼,水面便荡开精密的波纹,好似肾阳被唤醒时的纤细震惊。叶承天笑了:“这是药性在找您的经气呢。当年孙思邈用熟地附子汤,必嘱患者‘面北而饮,借北方水色引药归肾’,现在我们借冰谷的地浆水,恰是顺了水行土中的天然之道。”

大寒前两日,云台山的冰谷传来裂帛般的脆响——那是积年冰层在极寒中伸展筋骨,将千万片冰棱震落深涧,声如六合碎玉。叶承天刚把新收的远志挂在檐下,山风便撞开雕花木门,卷着雪粒扑进医馆,却见个佝偻身影扶着门框,竹篓里的九蒸熟地还冒着寒气,像驮着整座冰谷的精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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