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篝火与族群法则[第1页/共4页]

阿梨俄然指着天空惊呼。永革昂首，瞥见灵儿正骑着发光的藤蔓从云端掠过，裙摆拖曳出长长的光带，像在夜空中写下一行无人能懂的诗。她挥手抛下一把荧光蒲公英，落在永革的条记本上，刹时变成了会跳动的小火苗图案。

暮色渗入山林时，十堆篝火已在部落中心燃成暖黄的环。永革蹲在最大的火堆旁翻动烤架，羊油滴进火里溅起噼啪声，混着女人们捣草药的臼杵响，像支原始的狂想曲。大长老拄着雕镂渡鸦的拐杖走来，鹿皮靴上的铜铃随法度轻晃，在夜风中筛出细碎的乐律。

永革将烤得油亮的羊排搁在陶碗里，油脂顺着碗沿滑进泥土：“如果我想选第三条路呢？”

“是‘灯’，另有‘车’。”永革用钢笔尖指着照片里的摩天大楼，“在我的期间，男人和女人不消通过比武决定是否在一起。他们能够坐在‘咖啡馆’里谈天，看着‘电影’里的故事，直到发明相互的‘心’是相通的。”

这一刻，永革俄然想起工厂里那些跟着他学技术的年青工人，想起他们第一次独立操纵机器时眼里的光。他转头望向灵儿——少女不知何时爬上了树梢，正用发光的藤蔓编织火把，裙摆上的蒲公英焦斑被火光染成金色。

阿缨俄然靠近，手里仍捧着那盒野莓：“你说的‘咖啡馆’...是不是像现在如许，大师围着火说话？”

永革笑了，将最后一口烟碾灭在鞋底：“差未几。不过那边没有这么美的星空。”他昂首望向天涯，某颗流星划过，轨迹竟与灵儿飞翔器的尾光堆叠，“也没有能飞的仙女。”

“让他尝尝‘火之试炼’。”巫祝俄然开口，石珠裙摆收回清脆的响，“如果能在月升前让十堆篝火同时燃起，就答应他以‘神使’身份居留，不必遵守走婚制。”

永革俄然站起家，炊火在指间明显灭灭：“我能够教你们生火、制陶、打造更锋利的兵器，但我不会按‘端方’接管一个不体味的人。”他望向巫祝，后者正用生果刀削着木棍，刀刃与木头摩擦的声响里带着某种隐蔽的韵律，“如果必须有个‘磨练’，那就让我用‘火’来证明——证明我能带给部落的，比‘繁衍’更首要。”

“心相通？”大长老喃喃反复，拐杖重重敲击空中，“比渡鸦神的预言还难懂。”

巫祝的刀俄然愣住。她昂首望向永革，目光扫过他指间的卷烟、条记本上的当代照片，最后落在他左眼角的刀疤上——那道疤在火光中泛着淡粉色，像条沉默的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