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篝火与族群法则[第2页/共4页]

暮色渗入山林时，十堆篝火已在部落中心燃成暖黄的环。永革蹲在最大的火堆旁翻动烤架，羊油滴进火里溅起噼啪声，混着女人们捣草药的臼杵响，像支原始的狂想曲。大长老拄着雕镂渡鸦的拐杖走来，鹿皮靴上的铜铃随法度轻晃，在夜风中筛出细碎的乐律。

永革迎上她的目光，俄然明白这场“试炼”的真正含义——这是巫祝在族群权威与未知能够之间的博弈。他哈腰捡起一根枯枝，用打火机扑灭，火苗在夜风中摇摆，却比任何一支羽箭都更敞亮。

族长之女阿缨呈现在火光晖映的边沿。十六岁的少女裹着新鞣的鹿皮裙，裙裾缀满晒干的铃兰花，走动时收回细碎的响。她捧着个编织精彩的藤盒，内里盛着用蜂蜜腌渍的野莓——这是部落里最高规格的“求偶礼”。

“心相通？”大长老喃喃反复，拐杖重重敲击空中，“比渡鸦神的预言还难懂。”

人群收回赞叹。永革合上本子，闻声本身的心跳与篝火的噼啪声重合。这一晚，没有比武，没有羽箭，只要十堆篝火照亮的脸庞，和一个关于“心相通”的新传说。他晓得，从这一刻起，所谓“端方”将不再是束缚，而是成为孕育新能够的泥土——就像火能烧毁旧的草木，也能开垦新的耕地。

“让他尝尝‘火之试炼’。”巫祝俄然开口，石珠裙摆收回清脆的响，“如果能在月升前让十堆篝火同时燃起，就答应他以‘神使’身份居留，不必遵守走婚制。”

阿缨俄然靠近，手里仍捧着那盒野莓：“你说的‘咖啡馆’...是不是像现在如许，大师围着火说话？”

“成交。”他说。

大长老拄着拐杖走到他身边，此次她的目光不再浑浊：“渡鸦神的预言里说，当火与烟同时来临，部落将迎来‘会行走的聪明’。”她指了指永革的条记本，“你写在‘符纸’上的那些，能教给我们吗？”

“我给你们看样东西。”他从挎包里翻出皮质条记本，翻到夹着当代都会夜景照片的那页——这是林小婉客岁硬塞给他的“解压礼品”，说是“看看热烈就不想上山了”。

“开端吧。”他说。

永革摸出烟盒，只剩最后一支烟。他将烟叼在嘴上，打火机的火苗亮起时，阿缨下认识地后退——不是因为惊骇，而是猎奇。永革俄然想起林小婉总说他点烟时“像在演出把戏”，现在在异世的火光里，这行动公然成了某种奥秘的典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