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送礼给干妈[第1页/共2页]

“归去吧，你干爸和你姐姐姐夫都返来，放心吧”

腊月廿四的日头刚爬上滴水檐，王汉林就闻声三大爷在院里念扫房口诀："上扫倒霉下扫尘，灶君案前供麦芽..."他望着窗棂上结的冰花，伸手试了试蜂窝煤炉子的温度——该给干妈送年礼了。

“李爷爷那我筹办的年礼给谁 啊 ，刚才没瞥见老爷子 啊？”

回程时，王汉林拎着空蒲草包，怀里揣着包在报纸里的炸丸子。拐过粮油店时闻声评书声从门缝漏出来，单田芳正讲到杨子荣打虎上山。

四合院门前的积雪扫出了条小道。三大爷正在贴倒福，瞥见他手里的报纸包直咂嘴："王主任又给开小灶了吧？"

”行，家里你有钥匙，放好了，还放在阿谁小缸里就行“

“老爷子去看望战友了，过年不返来了，年后返来”

干妈明天我筹办回王家村了，本年这半年没归去了，爷爷让族里人带信儿来了，本年过年让归去过，老叔第一个年，我要去祭拜，不然会爷爷不舒畅。

"干妈！"王汉林刚喊出声，扫帚把就戳了过来："说了多少回，办公场合要叫职务！"

王汉林应了声，把三条鲤鱼装进浸饱河水的蒲草包，又摸出个粗布口袋——内里是攒了半年的茉莉香片，干妈最爱拿它兑冰糖喝。

鱼在珐琅盆里吐着泡，王主任从文件柜底层摸出个铝饭盒："你最爱吃的芥菜疙瘩，秋里腌的。"

樟木箱里飘出陈年的艾草香。王汉林把羊皮袄摊在炕上，看看没题目一会要穿戴，气候太冷了。

王汉林站在廊下呵了呵手。西配房檐角的冰溜子开端滴水，叮咚声里恍忽闻声干妈在说："过了小年就是春，该换窗纱了。"他望着正房梁柱上新贴的灶王像，俄然感觉那画像上的笑容，倒有几分像抱着珐琅缸的干妈。

里屋的炉子下水壶滋滋作响。王主任摘下老花镜，往珐琅缸里捏了撮香片："她俄然掀创办公桌玻璃板，底下压着的奖状已经泛黄——"特授予王汉林同道'榜样青年'称呼"，落款是客岁前的重阳节。

“我给您筹办了两条鲶鱼和几斤河虾一会我给您送家里去”

暮色漫进窗棂时，沙锅里的鱼汤已成奶红色。王主任从抽屉取出对红纸包："年前街道给五保户剪窗花，你给搭把手。"

穿过两条胡同，老远瞥见街道办门前的腊梅开得正艳。

"您还留着这个呢？"王汉林瞥见墙角的铁皮饼干盒，盒盖上印着"束缚全中国"的标语。翻开盖竟是整摞奖状，最底下压着张铅笔划的贺卡——歪歪扭扭的寿桃旁写着"祝妈妈永久二十八"，是他大哥十岁那年的墨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