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鏖兵中原[第4页/共55页]

及至二人大步仓促出去，泾阳君将事由一说，宣太后便问魏冄：“你是丞相，可有个主张？”魏冄一起思忖，已经有了主张，当即一拱手道：“臣觉得，山东商旅大肆入秦，乃两代变法之大功，毫不能毁于一旦。为今之计，只要强留：当即飞檄封闭函谷关，出得咸阳的商旅车队全数追回，派兵把守；待大战结束后，国府可给必然补偿，山东商贾天然安宁。只一句话：定要留住外商！请君上太后决计。”

“快，凉茶。”宣太后亲身接过侍女捧来的陶壶，右手极是利落地托起白起肩膀，左手陶壶已经到了白起皲裂的嘴唇边。只听“吱噜——”一声长响，一大陶壶凉茶竟长鲸打水般空了。宣太后刚说一声“再来大壶”，白起已经翻身坐起，侍女茶水正到，白起接过大陶壶又是瞬息饮干，半晌之间，精力大为抖擞。

“信得丞相！”将士们齐齐一声。

进得大帐安息半晌，便闻帐外马蹄声疾，各国大将连同副将、辎重将军等连续来到，聚将厅坐得满铛铛。田轸升帐，只大声说得一句：“盟主齐王，驾临河外犒赏全军，请齐王训示！”大将们一听富甲天下的齐王犒赏，大为奋发，不约而同地高呼了一声：“齐王万岁！”

在伊阙渑池山头举起大火时，宜阳山中的王龁雄师迅猛出动了。三万铁骑横展在几十里宽的田野上杀向齐军主力大营，两万步兵却在宜阳北面修建壁垒，堵住了齐军与北面赵魏韩三支乱军汇合的必经之路。

六 苍苍五丈塬 师徒夜谈兵

“臣，白起受命！”白起不再踌躇，对秦昭王寂然一躬。秦昭王从两名文吏手中接过两只铜匣，慎重地交给了白起。白起正要谢恩发令，秦昭王解下腰间那口镇秦剑双手捧起：“左更白起，本王特授你镇秦金剑，军前措置大将，不必禀报。”白起此次倒是毫不踌躇大声领命：“白起谨遵王命！”双手接过，交给中军司马架在帅案之上，幕府大厅顿时一片寂然。

春申君哈哈大笑：“噢呀孟尝君，摆布是支滥竽，管他是谁，打败便是了。”孟尝君却皱着眉头不断地转悠，蓦地一鼓掌道：“想起来了，张仪曾经对我提及过秦军趣事，有个千夫长叫做白起，秦武王与大力士孟贲、乌获，都在他卒下当太小兵，另有……归正此人非同平常，有很多故事。”春申君更是乐不成支：“噢呀呀，故事顶得千军万马了？一个千夫长竟做了秦军大将，我看这秦国气数也没得多少了。”孟尝君道：“还是不能掉以轻心。秦国向来是兵争大国，崇尚耕战，一小我没有真本领，全军如何服他？秦国君臣如何放心他？那但是二三十万雄师，不是儿戏也。”春申君笑道：“噢呀，当真兵戈天然没错了。可要将这个千夫长说成大将之才，孟尝君未免走眼了。想想，七八年来，秦国可曾打过大仗？一个千夫长在攻击巴蜀啊、篡夺宜阳啊如许的小仗中暴露些许头角，如何便是大将之才了？我看，不过是帮助秦王夺位有功，才给了个左更爵位，实际权柄才是个前将军了。此次，没得旗杆从筷子里挑，挑了这根粗筷子罢了！”孟尝君不由被春申君说得笑了：“说的也是事理，但愿这白起是个肉头，成绩你我一番弘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