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鏖兵中原[第5页/共55页]

“天意啊天意！”孟尝君笑着，“秦军这场攻击，使灭宋、撤兵变得堂而皇之。齐国既得宋国，又保全了雄师，他国即使肉痛，也是有磨难言。天佑齐国也！”

宣太后霍然站起：“快请他们出去。”

“不消。我没病。”白叟笑着摇摇手，奇异地坐了起来，“白起啊，到院子里坐坐，好多日子不见太阳了。”“对！”白起欢畅地笑着，“雾落了，太阳刚出来，正和缓。”便来搀扶教员。白叟却一指墙角：“那支竹杖，我本身尝尝。”白起承诺一声，赶紧到墙角拿过那支看来很少利用的竹杖。教员接过竹杖，杖头一点，竟咬牙站了起来，颤巍巍走得两步笑了：“白起啊，行！走，太阳下说话。”“是！”白起欢畅地扶着教员一只胳膊，一步一步地来到天井，坐到了再熟谙不过的茅亭下的石礅上。

旬日以内，六国悄无声气，白起方才命令从函谷关外班师回蓝田大营。

谁知尚未展开，便见暗中的田野涌来无边无边的火把潮流，恰好是王龁的三万铁骑劈面杀到。孟尝君眼看退无可退，大吼一声：“杀——”带领三万骑士搏命向前。两军轰然相撞，兵力相称，硬碰硬地展开了浴血大战。本来是料定的一场夜袭战，不想齐军竟开营杀来，一看齐军并无后续雄师，王龁不由大急，恐怕放走了齐军主力，一声大吼：“中军号角发令：副将两万原地杀敌，一万铁骑随我灯号杀入齐营！”喊声方落，身边十名号手牛角号大起，两长一短，持续三阵，便见一个万人队敏捷摆脱胶葛，随王龁大旗从疆场侧翼杀出，恶狠狠向齐军大营冲来。孟尝君已经感到齐兵力有不支，见秦军分兵，心知其意，大喊一声：“冲向伊阙，与三晋雄师汇合，杀！”齐军精力一振，顿时猖獗地向秦军铁骑建议冲锋，要一举冲向河外全军。

“齐王车驾？”孟尝君大是惊奇，不及思考，与仓促出帐的田轸上马一鞭，迎到营门去了。春申君愣怔半晌，点头感喟一声，独自踽踽回楚军大帐去了。

“春申君万岁！”司马尚三人更是镇静，齐齐地喊了一声，克服之心当即回归——有如此分拨，他们若能先期霸占函谷关，天然是天下头功。

三皇五帝以来，谁见过如此用兵阵容？夏商周三代雄师交兵，平常老百姓想看热烈也难找见处所。因了两边军队加起来，最多也没有超越二十余万者，凡是一个要塞隘口或都城郊野，便是两边疆场了。周武王灭商的牧野大战，是三代范围最大的兵争，周军兵车三百辆、虎贲三千人、步兵四万五千人，殷纣雄师也只要十七万人，两边兵力合起来，也才二十万出头。进入春秋争霸战，最大的城濮之战，晋国全军统共也才一千多辆兵车五六万人之多，楚军也不过两千多辆兵车十万人摆布。进入战国之世，最大的用兵便是苏秦初度合纵后的联兵攻秦。那次是四十余万雄师，已经到了人们闻所未闻的境地。现在，一望无边的几百里虎帐，比上一次合兵攻秦的气势大得惊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