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鏖兵中原[第6页/共55页]

举帐轰然齐声：“大败六国！战而胜之！”

“达子听令。”

“哼哼，”白起嘲笑一声，“人家却不做如此想，这便叫利令智昏。你想，如果不是灭宋，齐王用得着亲身统兵？一个孟尝君，一个大将军，再来一个国王，谁会如此叠床架屋地兵戈？”

提及来也是难以置信，山东六国此次罕见的划一利落。从齐国联络开端到雄师云集，也就是一个夏天。更有分歧的是，此次出兵，各国不但都是精兵，且数量比第一次多了很多：齐国主力，铁骑十万，步兵二十万，共三十万雄师，连带辎重牛车的老兵民伕，少说也在五十万摆布；楚国战车二百辆两万余人，马队两万，步兵六万，连带辎重牛马车人，当在十五六万；魏赵韩三国各八万精兵，都是步骑参半，连带辎重运输，大数四十万人摆布。只要燕国例外，出了两万步兵，还是自带军粮，没有辎重牛车。如此一来，六国军兵的总数已达一百余万，仅作战兵力便是六十六万。

“白起啊，兵学渊深如海，实战更是瞬息万变哪！”教员喟然一叹，“你有兵家天赋，但是，天赋之才须得以学问养之，可成大师。学不敷以养才，你也就就此止步了。”

“信得丞相！”将士们齐齐一声。

作为主力雄师的实际统帅，孟尝君等候的只是一个出动的方向。他已经对田轸明白了战法：“武关函谷关，哪路先破，我军便从哪路长驱直入。两关齐破，你我便各自率军十五万，两路攻入咸阳。”田轸自是摩拳擦掌，只焦心肠等候两路捷报。午后时分，遥闻函谷关杀声震天，探马报来的动静倒是“攻城受阻，两军胶着”。孟尝君心下迷惑，要亲身到函谷关前看个究竟，正待上马，却见营门游骑飞马驰来，遥遥大声：“报！飞车特使已到营门——”孟尝君不由惊诧，赶紧与田轸飞马向营门迎来。

孟尝君大是愣怔，蓦地心念电闪，一阵哈哈大笑。

酒饭一毕，已是山月当空，秋风有些寒凉。白起对正在清算石案的荆梅低声道：“我来清算，你先给教员取件棉袍来。”荆梅一怔，看着白起的一双大眼突然溢满了泪水，不待白起发觉，只一点头仓促去了。半晌清算结束，白起在天井中铺好两张草席，将石礅搬到草席上，看看屋中没有绵垫，便将本身的大氅折叠起来在石礅上垫了，才将教员扶到草席石礅上坐下。此时荆梅也恰好将煮茶的诸般物事搬了出来，半晌柴炭火点起，茶香在院中满盈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