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兴亡纵横[第2页/共38页]

“禀报甚来？老端方，请亚卿到书房。”燕昭王一声叮咛，已经出了密室。他向来不在书房访问大臣，唯独对乐毅例外。御书固然晓得这个例外，但见国君独在密室，仍然不敢粗心。何况，乐毅方才从这里分开不到两个时候，又仓促进宫，也实在令人不测。见国君并无非常，御书才轻步走了出去。

“客来远方，不亦乐乎？”辎车方才拐过影壁，道旁树影下一声浑厚的秦音。

燕国事周武王灭商后初次分封的最老牌诸侯，始受封者是赫赫大名的召公奭，周武王的弟弟。使燕人高傲了几百年的，恰是这最嫡派的王族诸侯名号。也恰是这个启事，燕国的统统都原封不动地保存了周人的风俗与传统。都城修建也是一样，蓟城的格式几近一个镐京翻版，只不过范围气势略小罢了。与镐京一样，蓟城王宫以外的街区都以“坊”分别，而“坊”的定名则以王宫方位而定。东南坊，便是王宫东南的一片官宅区。这里紧靠王宫阔别商市，一色的青石板街，街中大树浓荫，几近没有平常行人，但有行走，都是辚辚车马，全部街坊清幽得有些空旷。

“呵呵，好说。”孟尝君比划着，“如同宣王跑马，我王与老臣各出三个剑士，谁胜得两阵谁便赢，赌金三千，如何？”

“嗨”一声承诺，阿谁精干的家老疾步去了。田单恍然笑道：“仲连，小越女没同来？”鲁仲连也笑了：“回南墨复命去了，总不成老跟着我了。”“还返来么？”田单追了一句。鲁仲连脸突然一红：“这我如何晓得？你也忒聒噪。”田单大笑：“呀！鲁仲连也有急色之时，当真奇怪。我是说，小越女奇女子，莫得弄丢了。”此时一声长长马鸣，鲁仲连一笑：“丢不了。走，马来了。”

令鲁仲连惊奇的是，亚卿府门前车马萧瑟，与遥遥可见的相邻府邸的访客如梭比拟，这里当真是门可罗雀。乐毅的亚卿之位与秦国当年的左庶长极是类似，职爵不是很高，权力却很实在——领军主政文武兼于一身。不管在哪个国度，此等实权大臣都是百僚谛视，更不说目下朝野皆知乐毅与燕昭王的莫逆交谊，如何府前车马寥落？

“罢了，未发之兵，不成测其道。”鲁仲连长长地一声感喟，撂过了这个说不清的话头，“将军，听我目下一策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