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兴亡纵横[第7页/共38页]

“你，出照身。”

孟尝君长叹一声，泪水夺眶而出：“田齐社稷，生生要被断送了么？田文身为王族子孙，愧对列祖列宗哪！”鲁仲连无言以对，回身对守在门外的冯低声道：“清算车马，天亮前出城。”冯一点头去了。当临淄城头的刁斗打响五更的时分，一队车马悄悄地出了南门。在郊野大道的分岔处，一骑飞出车队，向东北方向风驰电掣而去。

“好。”齐湣王狺狺一笑，“来人！将这个卖民贼子拉出去喂狗。”

全场哄然大笑，王台上的齐湣王更是手舞足蹈：“赏！重赏军剑，每人一个细腰楚女。”又回身突然厉声喝道，“来人，将阿谁狗熊剑士扒光，乱棍打烂尻骨！”孟尝君大急，正要说话，齐湣王一挥手：“校武法度，谁也别胡说。”

两人至此海阔天空，直到天交四鼓。固然都是酒意浓浓，乐毅还是支撑着回到了驿馆，白起荆梅也没有执意挽留。如果过得一夜睡得一觉，作为身负奥妙任务的特使，与各方周旋都会无端增加一些奥妙处。身为大良造大将军的白起，与特使酬酢何尝不成，但是如有过夜之名，便会平增一些多余的解释。心照不宣之下，慨然道别。次日凌晨，乐毅醒了过来。老秦酒虽凛冽无双，酒性却极是纯粹洁净，虽酣醉而不缠头，梳洗以后神清气爽。用过早膳已是日上三竿，乐毅登车直向王宫而来。

乐毅尚未躬下之时，嬴稷已经笑着伸手扶住了：“阔别多年，亚卿别来无恙？”一句礼节酬酢，嬴稷诚心一笑，“母后与嬴稷经常念叨将军，惜乎天各一方也。”

鲁仲连方才被“请”到王台右下方的臣案前，孟尝君轺车辚辚出场，车后跟着三骑快马，明显是门客剑士。齐湣王哈哈大笑道：“孟尝君，来得好，你那三个剑士行么？”这便是齐湣王，只要欢畅，任何法度恩仇都不管不顾；如果不欢畅，既往统统的龃龉都会当即提到口边算总账。孟尝君已经罢相，且明令不准私行还都，齐湣王此时却将这些都“健忘”得一干二净，一心只策画着那三个剑士。

“禀报我王：燕国密使乐毅求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