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对峙上党[第17页/共35页]

“王兄莫得轻视。”范雎寂然叮咛，“此次大决，关乎秦国存亡大计，但有闪失灭族大罪也。你之任务，全权周旋齐楚燕三国，使其不与三晋同心缔盟。还如前次普通，金财帛贿任挥洒，吏员军人任调遣，唯求不能出错！如何？”

突然之间，廉颇老泪纵横，对着平原君深深一躬。

第四路，大将蒙骜奥妙兼顾后续兵马源源开进。蒙骜此时已是军中老将，不但资望深重，更是可贵的妥当周到，只要没有大仗恶仗，白起不在军中时，向来都委任蒙骜主持中军，反倒是虎将王龁向来没有主持过中军幕府。这兼顾后续兵马之事可谓千头万绪，最大难点在两处：一是隐蔽有序地运送蓝田大营全数的大型攻坚与戍守东西，二是不竭将各郡县运送来的初训新兵员编排成军，且要再度严格练习三月，而后随时服从开进河内。全军大将，舍蒙骜无人担得此等啰嗦重担。

“安平兄弟，钱可生人，亦可死人。”范雎冰冷的目光锋利地在郑安平脸上扫过，“若只想做个大族翁，范雎立请秦王赐你万金，你安享繁华如何？”

“好！”孝成王镇静地拍案，“采取上党事，由平原君领虞卿、蔺相如筹划；雄师整备事，由大将军领老国尉、马服子筹划。”

冯亭如此这般说得一番，韩桓惠王当即拍案决计，连夜开端了各种筹划预备。次日凌晨，韩王特使当即奥妙北上邯郸。与此同时，冯亭的请降密书也送到了行丞相事统领国政的平原君府邸。平原君一接到冯亭密书，顿觉此事非同小可，当即连夜进宫禀报。孝成王赵丹方才与韩国特使密谈结束，要与平原君商讨。两下一说，平原君发觉到了一丝异味：同是一事，韩国为何分做两路来讲？莫非背后另有其他情由？思忖不透，平原君主张重臣构和，以免在此紧急关头出错。

行人署，秦国执掌邦交详细事件的官署，附属开府丞相。

四 长平设防 廉颇赵括大起争端

先得说说地缘局势。若以两国要地本土论，秦赵之间可谓天险重重间隔悠远。函谷关东出，中间隔着周室洛阳王畿、韩国、魏国的数千里国土。从秦国的河西高原东出，且不说河西高原本身之险要，从九原云中大草原澎湃南下的大河更是难以超越的第一天险。过了大河，又一天险吕梁山。吕梁山东北至西南走向，东北接楼烦的管涔山，西南至大河禹门口接龙门山，依河逶迤近千里，连缀群峰矗立，仿佛是上天为大河决计筑起的一道接天大堤。过了吕梁山是敷裕的汾水河谷平原。河谷平原的北部是赵国秦国拉锯的晋阳，中部南部是魏韩两国的河东、河内之地。超出河谷平原，则是又一道南北连绵千里的天险——太行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