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胡服风暴[第1页/共61页]

“你知军情？”惠文王蓦地转头，“说说，阏与可救么？”

“也好，阿谁蓝的，阿谁白的，另有阿谁黑的。”乌斯丹向涌动参插在马群中的羊群随便指导了几下，又转头对赵国马队大声道，“赵国马师们，出来三个妙手与林胡少年比试圈马。要没本领，我乌斯丹雇林胡兄弟了！”

如此一来，赵国成了战国最后变法的一个。也正因了如此，赵雍对各国变法看得分外清楚，如安在不使朝野产生大动乱的稳定情势下推行变法，也就成为赵雍几次思虑的甲等大事。别国变法，都要在内乱消弭或大大减弱的大局下停止，底子启事，在于变法必定会带来动乱，若内奸与内部动乱同时发作，其国必毁。唯其如此，内乱未消则不能变法，几近成为天下认同的铁则。若恪守这一铁则，赵国将堕入一个永久不能变法的怪诞圈子。赵国劲而不强，边患又是天下之最，稳定法有力靖边，而内乱不除又不能变法。这，难道一个只能永久原地打转的怪圈？

阏与位于漳水上游山地，南压韩国上党，西对秦国离石，距东南之邯郸三百余里，是赵国西部的第一道险关。过了阏与沿漳水河谷东下百余里，便是邯郸西大门——武安要塞。武安一过，距邯郸只要不到百里，铁骑驰骋，一个时候便到城下。唯其如此，这阏与虽则不大，倒是毫不能放弃的咽喉要地，即或在兵力最吃紧的时候，阏与也常驻着两万善于山地厮杀的精锐步军。现在秦军直逼阏与，明显是要废除赵国樊篱而威胁邯郸。

“武安君思虑深远，然目下却不着边沿。”高陵君显得成算在胸，“疆场争雄，气力较量。我只出奇兵一支攻赵亲信，使他灭中山国不成，一定与他举国大战，实在不必多虑。”

“哟，没主张了。”宣太后例外埠笑了，“你等三个，如何说？”

开春以后，赵国大兴胡服，大练骑射，举国热气腾腾。楼缓的国尉府顿时大忙，不但要将全数二十万雄师逐次换装，还要新征发十万青壮北上练成新马队，同时还要清算军制，将本来各要塞步兵为主的守军改编成一色的轻装马队。胡服骑射之本意，在于强军，在于使赵国雄师脱胎换骨，成军整军练兵天然是重中之重。赵雍衡量局势，将肥义调出，主持征发十万新军之事；楼缓则兼程北上，改编雁门关与平城两支雄师。

肥义兀自喃喃笑道：“胡服，马奶子，胡人军人，老臣云山雾罩了。”

“禀报特使，”一个留守司马从幕府后厅大步仓促走出，“胡人秋掠将至，将军赶到岱海踏勘阵势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