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对峙上党[第1页/共35页]

待廉颇亲率三万铁骑从长平西来驰援时，已经是暮色苍茫了。看着高平关两面山岭火把连缀玄色旗号猎猎飞舞秦军漫山号令鼓噪，老廉颇面如寒霜，令旗一劈掉转马头去了。

平原君风尘仆仆地另路北上了。到得长平关下，已经是暮霭沉沉。但见关西丹朱岭上火把连缀东去，好像无边无边的一条火龙，满山号子声声，鼎沸普通。前行司马来报，说廉颇不在行辕，一向在丹朱岭督苗条城。平原君一阵感慨，命随行保护在长平关下安营，本身只带了两名司马举着火把上山去了。

王龁大怒，顿时将白起叮咛抛在了九霄云外，停战三日，当即出兵八万猛攻赵军西部老马岭防地。王龁之以是将大肆猛攻之地选在老马岭，一则因上党西部在太行山樊篱以外，攻陷老马岭防地便可直接进入上党要地；二则因沁水河谷已经先有桓龁的三万步军隐蔽埋伏，可攻赵军出其不料。王龁是秦军闻名的虎将，每战必冲锋陷阵而后快，此次亲身带领五万步骑同时猛攻老马岭南段。

“那便好。”范雎仍然板着脸，“你要牢记两点：其一，办国事当挥金如土，然如有寸金入得私囊，便是邦交大忌。其二，黑冰台军人与行人署标兵，尽皆老秦后辈，你乃魏人，但有荒废轻浮而错失误事，秦王会

“抬上图来！”赵括回身叮咛一声，当即有两名司马将军榻大小的一张木板图立在了廉颇的大案前。廉颇尚在迷惑，把不定究竟要不要制止这个二路主将，便见赵括指导着木板大图抢先一句断语，“老将军之摆设大谬也！”只此一句，满帐惊诧。

赵括嘲弄地笑了：“依平阳君之见，该当如何算法？抑或浑沌不算，只鄙陋避祸便了？”

“此言差矣！”赵豹以叔父之身，对孝成王毫不客气，“秦国断绝河外之道，明显是要逼韩邦交出上党。韩国明知秦之图谋，却恰好将上党献于赵国，清楚为嫁祸之计也！秦服其劳而赵受其利，纵是赵国强大也一定稳妥，况乎赵国一定强于秦也，如何不是无端之利了？赵国若受上党，必定引秦国大肆来攻，难道引火烧身？一言以蔽之，上党是个火炭团，万不成中韩人之算计，受此招祸之地。”

当白起与范雎星夜赶回咸阳时，已经是半夜将尽了。一向在东门外等待的王宫长史二话不说，将两人仓促领进了王宫书房。秦昭王正在与国尉司马梗密谈，见白起范雎到来，当即叮咛上来两席酒饭，教两人边吃边听司马梗叙说各路密报。及至两人吃罢，司马梗也将三晋上党之变的大抵景象堪堪说完。侍女煮茶间，秦昭王叮咛内侍总管守在书房门厅以外，任何夤夜晋见者一概挡回，回身看一眼白起又看一眼范雎：“说说，如何应对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