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兴亡纵横[第7页/共38页]

“亚卿不在府中？进宫了么？”

做大将军以后，乐羊的第一场大战是打击气势甚盛的中山国。中山国恰好卡在魏赵燕秦之间的大河东岸山地，夺得中山国，魏国北可直通阴山，南可直抵淮水，无疑便成第一大国了。正因为如此，对中山之战成为当时天下谛视标核心。中山国惶恐不安，将在中山经商的乐羊的宗子囚禁起来做了人质，派密使勒迫乐羊退兵。乐羊对来使冷冷道：“父子，私交也。邦国，公器也。为将者，岂能以私交之存亡，乱公器之进退？”中山国君乖戾暴烈，立即将乐羊之子投进巨大的油锅烹杀；而后当即派特使赶赴魏国虎帐，声言送给乐羊一份最丰富的中山礼。中军司马翻开木匣，又是一只打造得极其精美的铜箍木桶，桶身鲜明四个大字——乐氏肉羹。乐羊一惊，几近昏倒，却硬是以惊人的定力扶住了帅案，安静地说了一句：“且盛一杯过来。”中山特使原觉得国君所料无差，乐羊定会神态昏乱而没法统军。不料乐羊安静冷酷如常，大是惊悚，待乐羊坐在案前将一杯羹啜完，当场惊裂心胆，猝死畴昔。

眼看齐湣王便要发作，御史一步抢前道：“臣下建言，听与不听在我王，万莫让本日喜庆被血腥污了。”说完向孟尝君缓慢地递过一个眼神，表示他快走。孟尝君与鲁仲连昂然矗立，底子谁也不看。此时，齐湣王阴冷地盯了孟尝君一眼，诡秘地一笑，大袖一拂独自去了。御史低喝一句“孟尝君快走！”也仓促跟去了。

“军剑对士剑，三一较量，第一阵——”

“老臣欲与我王一赌。”孟尝君还是呵呵笑着，一双老眼晶晶生光。

“还想赏你么？”齐湣王阴冷地拉长了调子。

“言重了。”鲁仲连手心掂着铜刀，脸上仍然嘲弄地笑着。

乐毅悠然一笑：“鲁仲连公然纵横名家，所见甚透。”俄然口气一转，“但是，燕国练兵，地点如何？先生倒是走眼了。”

“太后，”乐毅竭力一笑，“流水已逝，刻舟不能求剑也。”

“桃林。亦称邓林。”

乐毅大饮一爵，慨然道：“六合造化，交谊本来多面。我助你脱难，

当晚，乐毅特地来向白起告别。白起大是惊奇：“乐兄不见见太后便走？”乐毅便摇了点头：“大计既定，不须滋扰太后了。”白起却重重地叹了口气：“乐兄啊，你却拘泥太过了！太后宇量赛过男人多矣，白起最是服膺，真不忍看她悲伤也。”乐毅沉默很久，喃喃念了一句：“南有乔木，不成休思，汉之广矣，不成泳思。”不再说话了。白起一挥手：“好。明日凌晨，我为乐兄在郊亭饯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