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.罗刹（二）[第4页/共5页]

苍霁钻出净霖袖口，扒着他的拇指，探头看向外边。他身形缩小，变得比石头小人还要小，藏在净霖袖中，是因为净霖口中“好食鱼”的罗刹鸟会来捉他，而他现在还不敷以吞鸟。

净霖不答，反而说:“待会儿匿于袖中，不要等闲冒头。”

净霖见他会错意，也不及改正，只是反身扑向苍霁，撞得他后退几步，滑滚在地。苍霁被净霖这一扑背撞杂物，轰然散落的柴木劈脸盖脸地砸下来。他骂一声，挥开乱七八糟的碎屑，拖抱起净霖的腰，将人直接扛上肩头，敏捷地翻起家。

净霖猛退一步，却不是怕的，而是嫌的。此人丁难合拢，狼吞虎咽的血肉似如卡在喉咙，只能吃力地半呕。

罗刹鸟灰翼遮天，连脸也变出鸟相。苍霁扛着净霖伸手擒住墙头，迅猛蹿上，调头就跑。

空中的血腥味似如锈在了夜色里，闻得人喉咙发紧，头皮发麻。苍霁闻声有妖怪进食的声音，嘎嘣作响，将骨头嚼得粉碎。

苍霁早在奔逃中丧失了耐烦，他的舌尖沿着红色一闪而过，将净霖的风雅奉送舔了个洁净。

苍霁突地抬脚，隔着门板踩住往外冲的罗刹鸟。他重力压踩，罗刹鸟探手在旁胡乱挣扎，翅膀扑腾在门后。

净霖再跨入内屋，暗中难辨，他的灯笼火苗一蹿，幽幽亮了起来。但是就在亮起的顷刻，一张被砸得坑洼狰狞的脸便直面净霖，怨毒地盯着他。

“我的……”他双手往嘴里塞着，踉跄逼近净霖，“我……我的……”

他们清楚比鬼差慢一步，本不会鬼差相见，现在却在鬼差之前。可见此地确切邪门，这一遭的确像有人在给他们特地下套。

净霖头一回被人这么扛在肩头，颠得胃中翻滚，几近要反酸水了。他受不住普通的叹声，按在苍霁后颈，就要抬身。岂料“咯咯”声一瞬来临，罗刹鸟擦着他发梢飞扑而落，像认定了他二人普通阴魂不散，那奇特丑恶的的脸已经探至净霖面前。

“它吃了铜铃。”

净霖看他一眼，没有答复。苍霁自知理亏，可他并不感觉错。他只是对净霖到底是人还是神或者是个鬼的题目耿耿于怀，但是净霖对待这个题目老是杜口不言，这就让他更加抓心挠肺，非要探个究竟才行。

但是此处已经没有人了，盗贼来这儿干甚么？他本知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