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.扑朔[第2页/共5页]

伴计反应活络地将巾帕换了个边搭肩，笑嘻嘻地挤出位置，凑净霖边上，说:“可不是财神爷！爷爷面熟，常日没到过这儿吧？前几日府衙不是贴了布告，说死了一户人，就在这儿呢。”

陈草雨恰是陈家的小女人。

此人生了双利眼，只怕连浅显妖怪也不敢与他对视。

钱为仕颤抖动手，不竭地擦拭着掌心。水盆里的水仍旧澄彻，他却像是带着擦不净的肮脏。他越擦越狠，将皮肉磨得通红。

顾深一怔，又抬头大笑，抬手挥了挥，说:“公子将顾某未免看扁了去，几个珠子算甚么，莫坏了老子的名号。对不住，方才冒昧了。”

苍霁对石头小人诽声:“你瞧瞧他，哄人一套一套，清楚比我更加短长。”

顾深只笑了笑，粗声说:“有些事情，须得再听夫子说一遍。”

“查案啊。”苍霁将石头小人枕在脑袋底下，翘着腿说，“这处所还能进吗？醉山僧怕是四周设防，就等着你自投坎阱。”

“这小我不好乱来。”苍霁说，“人也有这等灵敏的吗？我看他几近指不离刀，净霖，他是诱你呢。”

净霖尚未发觉，苍霁却在袖中猛地坐起家。

净霖扫了眼赌馆，笑了笑:“逃亡之徒这么好乱来，几个响头就能调头？那可比要饭的更好打发。”

“分界司甚么都管，唯独管不着性命案子。”净霖微抬首，瞥见府衙的捕快正出出院门，便转了方向，去了别处。

“他却带走了小女人？”苍霁说，“何不灭口。”

“十六颗金珠。”钱为仕擦眼，“就是买了草雨也还不起！”

“爷爷您贤明！”伴计捧了人，才嬉皮笑容地说，“说他们难缠，是因为那回以后，人常见冬林在陈家边上闲逛。只怕是赌馆咽不下气，唤冬林来乘机抨击。”

“这案子古怪，不像报酬。”苍霁想起前几日的场景，又说，“他家五口人，却恰好少了个小女孩儿。我听隔壁的妖物夜语，说不定是被妖怪捉去补血了。”

“盗贼。”苍霁咬出这两字，对石头小人嘲笑，“我说那屋子里怎地有股熟谙的味道。”

石头小人对他扮了个鬼脸，竟然有点对劲的意义。

钱为仕端坐拘束，开口时一团和蔼。这教书的年近四十，却仍然生得细皮嫩肉，可见常日里少经风霜。他身形削瘦，对上顾深的确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。

净霖沉默思考，终道:“仅凭一面之词可贵全貌，另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