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回 对峙[第2页/共4页]

蒋振顿足，并未转头，一字一句道：“周雨睛，我向来不恨你，我只恨我本身！”

“母亲已经跟二叔谈妥，地契，银钱甚么的，都交代稳妥。蒋家库房里的东西先尽着二叔拿走了一半，二叔昨日已迁新房。”蒋宏建一口气说完，只感觉背上盗汗涔涔。

一身青衣的二爷蒋宏生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大哥，欲言又止。

周氏长叹口气，目光轻柔道：“当今宅子空出很多，过了夏季景色也好，你不是最爱那梅花吗，就在院子里种上成片的梅树，我们啊，看看花赏赏景，逗弄逗弄孙儿，好好过几年平静日子。只要你情愿好好跟我过日子，你要甚么，我不满足？”

蒋振寂然往太师椅背上一靠，双目紧闭，手紧紧的抓住椅子的扶把，青筋暴出，恨道：“好，好，好……好个侯府令媛，好个繁华繁华，周雨睛，这些年我竟忘了，你身上流的也是那安南侯府的血。”

蒋宏建心中暗喜，只脸上不动神采。

“母亲……”兄弟俩看着一地的碎残余，不约而同叫出声来。

“我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的牲口，那是你亲弟弟！”灰衣男人倾身而起，瞋目相对。

上首坐着一名描述俱憔、面露悲色、头发斑白的灰衣男人。下首是位身着绛红色缠枝牡丹团花褙子，灰紫色鹤纹马面裙，手持念珠的老妇人。堂下跪垫上跪着两个青年男人。

言毕，脚已踏出房屋，背后传来一阵清脆的巨响，蒋振恍若未闻，反倒走得更快。月色下高大的背影微微曲折着，显得非常的落寞与孤寂。

“感激，我嫁于你三十多年，你说你感激我。她是你的妻，那我是甚么，我是甚么……休想……哈哈哈……这辈子都休想！我得不到的，谁也别想获得。蒋振，我就暴虐了，你奈我何？想休我，量你也没这个胆量。当初若不是我安南侯府，你蒋振能有本日，她徐锦心能苟活到现在？”

周氏对劲的看着两个儿子，叹道：“行了，你们都下去吧，夜了，明日另有闲事。”

稍长的男人抬首道：“父亲，事已至此，再不成增加人力物力去寻，徒惹事端，还是保重身材要紧！”

周氏抬了抬眉，续又说道：“宏建是宗子，虽说文不成，武不就，于买卖上倒有些好处，这些年打理家中的铺子辛苦的紧。母亲手上有个米铺，也不挣钱，就给了你罢。”

周雨睛眉头高挑，嘲笑连连道：“事情是我做下的，那一双贱人是我卖掉的，那又如何？实话奉告你，安南侯府不是你能惹得起的，弄死两条贱命，轻而易举。我不过是看着我们伉俪几十年的份上，放他们一条活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