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6|遗憾[第1页/共5页]

大怒的时候，太后会用数佛珠来纾解。

屋子里静悄悄的。

慈宁宫的这番闹腾没费多大工夫就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。

只可惜啊，杜夫人没死，她为甚么不死？

医术太好……也不知是福还是祸？

常太医侧目看了她一眼。

宫女又服侍易楚穿上了别的一条裙子，轻声道：“夫人身子不易走动，先在这儿安息半晌，药一会就好，喝完药再请太医把评脉。”

玉生烟的料子上，绣着莲花、游鱼以及数条跟着水波泛动的水草。

易楚松口气，声音却更加孔殷，“我的孩子呢，他如何样？”

不过乎是她用心穿了这条裙子将事情引到她面前来罢了。

太后看了看方剂，交给宫女，“照方剂抓药，先煎一剂来。”

太后恍若未曾听到，冷声对宫女道：“你们服侍杜夫人安息。”

宫女开了门，冬雪一个箭步窜到易楚身边，不迭声地问：“夫人，你如何了？神采这么丢脸？”

常太医点点头，没错，香炉里燃的确切是檀香。

“不！我的孩子不会有事！”不等他说完，易楚已尖叫起来，身子前倾软倒在地上，双手抓住了常太医的衣衿，“太医，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，求求你……”

顾琛目不转睛地盯着太背工中的佛珠，一瞬不瞬。

“杜夫人……”常太医伸动手，想扶又不敢扶，只扯住本身的衣衿，惶惑地说：“杜夫人快起来，切不成如此冲动，于胎儿无益。”

常太医医术极好，尤擅妇科。

常太医还是躬身立在当间，冬雪还是跪在原处，赵十七也仍旧在中间的角落冷眼旁观，几个宫女庄严地站着，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
太后身边服侍的宫女都是以往忠王府跟过来的，向来没见过这类场面，吓得六神无主，只晓得跪在地上叩首。

春季才进贡的丝线，如何到了陈六女人手里，这还用问吗？

常太医皱着眉头，俄然面色一凛，“是麝香，屋里有麝香的气味，”目光逡巡一番，看到屋角的香炉，凑上前深吸口气，又摇点头。

杜夫人不过是一介布衣，既无家世又无背景，而她身为皇后，堂兄掌管着五虎帐为皇上即位立了大功，父亲订婚伯在士子间名声颇佳，为皇上皋牢了很多文人。

他也顾不得擦，迎头朝着太后就跪了下去，“主子见过太后。”

易楚心头几个翻滚，渐渐伸脱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，宫女倒是回过神来，很有眼色地搭上了一块薄纱。

那几处，恰是刚才茶水洇湿的处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