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6 章[第1页/共4页]
夏太医颀长干净的指尖在一根根金针上来回腾挪,偶然决计刺激含珍的穴位,见她蹙眉细吟,他反倒松了口气,过后才想起回她的话,“只要得空,我就会来的。”
含珍艰巨地点了点头,“女人……歇着去吧。”
颐行却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,您来一回见我一回,我客气点儿,今后打交道不生烦。”
含珍的呼吸不像之前那么短促了,见颐行出去,轻声说:“这大夫是个神医,我身上……好多了。”
“甚么太医呀,我如何没传闻有人来?”高阳插着袖子问。
这世上爱往本身身上揽事儿的人未几见,夏太医听她这么说,不免多瞧她一眼。
高阳探过脖子瞧了一眼,颐行伸手接过来,喃喃朗读:“黄芪三两、桂枝三两、芍药三两……”
颐行很能谅解他的意义,治病救人是功德,但宫规森严,没有那么多讲道理的处所。只要她流暴露去,那夏太医的好日子就到头了,别说大夜里偷着跑出来,就算留在御药房也够呛。
可抓药是有章程的,方剂得有出处,好建医药档。药师接过这张方剂重新看到尾看了一遍,迷惑地问:“你是打哪儿得的方剂呀,如何太医不具名呢?”
颐行临时没顾上给她找纱巾,只是很为她欢畅,笑道:“你能一气儿说这么多话了,看来昨儿那位太医果然有手腕。”
这一笑,仿佛触中了夏太医的某点痛肋,他仿佛被她吓着了,立即尴尬地躲避她的目光,匆促偏过一点身子,低着头说:“我该走了,今儿夜里她必然消停,女人不必守着。”言罢错身迈出了门槛。
荣葆的差事办成了,冲总徒弟打了个千儿,“多谢您呐,下回必然不让太医忘了具名。”
颐行忙说了一箩筐好话,固然这位太医的端倪偶然候看上去透着疏离,但伸手不打笑容人,多说好话总没错。
她固然久病在床,也传闻了尚家老姑奶奶的事儿,因吴尚仪的所作所为,对颐行心胸惭愧。颐行不记前仇,即便照顾她是为了回到尚仪局,但这类过命的友情,也早已不能拿那点小恩小惠来衡量了。
抱病的人身上有股子怪味儿,颐行内心揣摩着,明儿问顾嬷嬷再讨一条盖被给含珍换上,她现睡的这条该拿出去拆洗拆洗,搁在大太阳底下晒晒啦。
待要解释,又解释不清,也不好随便流露夏太医的环境。颐行本筹算乱来两句的,刚想开口,荣葆捏着一张纸出去了,边走边道:“门上有人送了个方剂来,说让照着上头抓药,能治劳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