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、烛残[第1页/共6页]

光很快消逝了，悬空的身材羽毛般落下，慧光闭上双眼道：

“大师！您佛法高深，便如此见死不救么！觉性是你带入庙门，他如此作为，你亦有任务！”

“如此说来，那怪和尚怕不是只差一步便要登天做了菩萨？”

认识略微答复腐败，少年嘴角流涎，眼神还未聚焦，瘫软趴在地上贪婪地大口呼吸清冷的氛围。

本来呼吸也是如此幸运的事。

觉性深深望着他手中佛珠，对他微浅笑了一笑。

“如是我闻――

气愤，偶然候是用来粉饰惊骇。

“佛法实在不分境地，只在于悟了或没有悟……”

这么说来，那些油蜡便是消逝和尚的血肉？

李壬大惊：

顷刻，一层深金青色光幕罩上李壬满身，佛珠在李壬手中收回金玉交击声，那墨气一头撞上去，无声无息便消逝了。

“如是我闻，尔时十方无量天下，统统诸佛，或畴昔世，或未来世，悉听闻我愿。转轮存亡，无始无明，彼时我求通宿命，以此一报身，愿受众生苦。”

李壬心道，你这一把老骨头，还真怕死！

慧光忽眼神一凝，面前少年瞪着双眼，眸子里烈焰熊熊，是倒影着藏经阁的火光……还是……

氛围亦黏稠，一呼一吸，如在水中，快喘不过气来，李壬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。黏稠的氛围滑入鼻腔，肺部，尽是腥臭味。

“又见面了。”

“善哉，初入佛门者，从持戒开端，分为持境，识境，我境，沙境，一境，劫境。此六境，未达者不能了然，贫僧亦只知若证了劫境，便如菩萨，万劫不灭。可我那觉性徒儿……清楚未证识境，却已触到劫境，唉！”

他就这么……走了？

慧光点头，闭上双目。

具具白骨爬满佛像，姿式狰狞痛苦，青铜佛身已然看不见了，整尊铜像被白骨占有，乍看之下，仿佛一座白骨山！

贰心头愤激，重重撇下慧光的衣衿，转头直直往大雄宝殿大步而去。

“慈悲、慈悲……唉。”

“大师请讲。”

但从始至终，觉性只看了他两眼，便再没重视他，只淡然平视火线虚空。眼神通俗、沧桑，冷酷得不似人类，罩着半黑半白的僧袍，纹丝不动。

他顿了顿道：

藏经阁被火焰淹没，老衲人身影衬着这背景，如坐火莲。

李壬使尽吃奶的力量，摇摇摆晃站将起来，双腿不住打摆子。瞥见觉性脚下具具白骨，想起刚才那些油蜡，一股火焰从胸中燃起，他双目通红。

李壬毕竟是懵懂少年，虽初生牛犊不畏虎，又有那晚异象和奥秘人给他的刺激，凭一股冲劲走到这里，却毕竟被惊骇安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