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纵浪大化,不忧不惧[第8页/共10页]
在这些天子部下的大臣们,“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”,权力极大,娇纵恣肆,贪赃枉法,无所不至。在这一类人中,好东西大抵极少,不然包公和海瑞等毫不会流芳千古,久垂宇宙了。可这些人到了天子跟前,只是一个主子,常言道:“伴君如伴虎。”可见他们的日子并不好过。听申明朝的大臣上朝时在笏板上夹带一点鹤顶红,一旦皇恩浩大,钦赐极刑,赶紧用舌尖舔一点鹤顶红,当即涅槃,落得一个全尸。可见这一批人的日子也并不好过,谈不到甚么美满的人生。
可你为甚么又说,缘分和运气不成不信呢?
注释
我也举一个非常简朴的究竟。只要你把你最密切的人,你的老伴——或者“小伴”,这是我缔造的一个名词儿,年青的伉俪之谓也——同你本身相遇,一向到“有恋人终成了家属”的颠末回想一下,便当即会同意我的定见。你们能够是一个生在天南,一个生在海北,中间颠末端不晓得多少偶尔的机遇,有的机遇的确是间不容发,稍纵即逝,可毕竟没有错过,你们到底走到一起来了。即便是青梅竹马的干系,也一样有个“机遇”的题目。这类“机遇”是报纸上的词儿,哲学上的术语是“偶尔性”,老百姓嘴里就叫作“缘分”或“运气”。这类环境,谁可否定,又谁能解释呢?没有体例,只好称之为缘分或运气。
1997年10月2日
这些事情已经俱往矣,不大轻易体味清楚。我举一个当代的例子。20世纪30年代,我在清华读书的时候,一名传授(姑隐其名)总想充当一下名流,萧洒一番。夏季,他穿上锦缎棉袍,上面穿的是锦缎棉裤,用两条彩色丝带把棉裤紧紧地系在腿的下部。头上头发也用心不梳得油光发亮。他就如许飘飘然走进讲堂,顾影自怜,大抵非常对劲。在门生们眼中,他这类矫揉造作的萧洒,倒是丑态可掬,孤负了他一番苦心。
不美满才是人生
再说到我们这一批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,在汗青上平生中就可贵过上几天好日子。只一个“考”字,就能让你谈“考”色变。“考”者,测验也。在旧社会科举期间,“千军万马过独木桥”,要长进,只要科举一途,你只需读一读吴敬梓的《儒林外史》,就能淋漓尽致地体味到科举的环境。以周进和范进为代表的那一批举人进士,其窘态莫非还不能让你胆战心惊、啼笑皆非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