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譬如火宅[第5页/共14页]

此时我的酒意都已成为盗汗，尽从背上流走了。我道：“把这些尸首烧了吧，谨慎别烧到别处去。”

那底子不是人，一张脸虽有人形，但眼是光光的，脸上有些鳞片，也没嘴唇，鼻子只是脸上的两个小孔。

这几幢屋子已是伶仃在这一片白地正中，如果四周各有一个守着，内里跑出甚么来都能看到。屋顶那人公然正缩回那屋子去，我道：“谭青、孔开平、申屠毅、王东，你们四人守在内里，别的人跟我去搜！”

陆经渔面沉似水，道：“混闹，我命你整肃部下，听侯武侯将令，不得有任何异动！”

陆经渔低头道：“失实。只是当时我见那二千余人大多是妇孺，一时动了怜悯之心。”

走上城头，只见有小我坐在雉堞上，正出神北望。何中走到他跟前，小声道：“爵爷，武侯命人来传，来人便在前面。”

祈烈点点头，他们找也些长长的棒子，把那些零琐细碎的尸身都堆在大堂上，床上那些尸块也用被子或床单包到一处。这足足有几十个尸身堆得如小山普通，我打着了火镰，扑灭那堆尸身。

何中道：“爵爷，我军一万八千二百零三位弟兄，都愿以身相殉。”

陆经渔的声音还是很安静，道：“违令不遵，军法当斩，卑职不敢抵赖，请君侯发落便是。”

这时，武侯在坐上道：“各位将军，请入坐，尽日尽欢而罢。”

昂首看看天，月色竟然是鲜红的。

大门正开着，这怪物在梁柱间磕磕碰碰，又是“砰”一声，正落入那堆熊熊燃烧的火堆中，顿时浑身都烧了起来。

祈烈却不退下，道：“将军，武侯明令我们将陆将军缚去，如果不遵号令，将军只怕也不好交代。”

喝采声嘎但是止。刚才火把照过的一刹时，我们都瞥见了阿谁东西。那是一张古怪的人脸，而身上穿戴绿油油的鳞甲，在刚才的一刹时，那张脸显得狰狞可怖，不似人间统统。

陆经渔的脸沉了下来，道：“何兄，你这是做甚么？”

天气已暗，在火把的光下，却见那人面色如铁，身材虽不很高大，看上去却有山石普通坚固的感受。他大抵是陆经渔最为信赖的中军官何中吧。

军中的厨子是武侯从京中带来的。武侯有三好：美酒、宝刀、名马，在男人最爱好的女色上倒不太看重，身后一班歌女也是临时拼集的吧，即使丝竹之声入耳动听，也掩不住她们面上的模糊泪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