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修罗场[第4页/共14页]

有个满脸胡子的人抬开端道：“我便是。你是谁？”

那具焦尸已经烧得很不象样了，收回阵阵恶臭。高铁冲吃力地走下轮椅，他的亲兵扶住他走到那焦尸前。他蹲了下来，道：“给我把刀。”

我伸了伸懒腰，走上城头，嘴里啃了几口干饼。城里搜出来堆积如山的财物，可食品还是少得不幸，平常也只好仍然吃干粮度日。也实在有点佩服守城的共和军，在那么艰苦的前提下，竟然还守了那么多天。

他还要喋喋不休地说下去，我俄然大喝道：“别说了！”

路恭行只是道：“有备无患。”他抖了抖缰绳，马加快步子，向前走去。

祈烈一见我，道：“将军，你来了。”

我把酒杯放在桌上，道：“路统制，你晓得有种怪物叫蛇人么？”

那亲兵拔出佩刀递给高铁冲，他左手撩起面纱，右手用刀拨了下那焦尸，又割开那焦尸的嘴看了看，道：“天啊！是蛇人！”

我道：“君侯不太在乎。好了，明天也太晚了，大师归去歇息吧。”

这时，雷鼓已骑着马驰过来。到了武侯那临时大帐前，他上马跪下，道：“禀君侯，职已通报四门，诸军俱已做好防备。”

坐了一会，我全无睡意，走出了屋子。营帐那边灯火透明，传出一阵阵鼓噪。前锋营的人在屠城时乃至有三日三夜分歧眼的，白日杀人，早晨玩女人、打赌，几近成了破城后的通例。

世人都一下笑了起来。我治军没有武侯那么严明，当然因为我年纪还轻，有几个什长已过了三十岁了，我也不好对他们过分峻厉。战阵上他们自不敢对我无礼，但平时，他们不太把我当作百夫长看的。只是，阿谁女子

那兵丁道：“你说田将军？喏，在那边。”

田威看看我，嘲笑道：“楚将军有甚么指教么？”

那也好吧。我想着，如果大家都是我这类悲观的设法，那只怕不消接战，胜负已定。

我走进营帐，四周不时传来女人的哭喊和那些男人的嘻笑。屠城后，按例由中军派人选出掳来妇女中的绝色归入中军，别的都归各军自有。武侯也不如何爱女色，只是帝君有过叮咛，要求班师后贡上美女和金银，那班接待我们的歌女也是为帝君预备的吧。

那些话能对他们说么？

那人道：“西南边，烟尘漫天，似有雄师过来了。”

我倚在墙边。四周，火把的光把一个小我映得有如鬼怪，那些铁甲也久不擦拭，血迹和铁锈间，时不时有黯哑的反光。这统统，让我感觉真如梦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