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归乡之路[第1页/共15页]

吴万龄道：“张先生去洗了，让我来叫你们一下。楚统领，阿谁带我们来的唐开走了么？”

想通了这点，我不由发笑。周诺也算个自行其事的人，或许在他眼里，只要刀法好便能够当批示使的，他倒没想到，我底子不属西府军，就算当了批示使，第三路的兵士那里会服我？何况我也底子不想留在这里。

此人道：“我是来仪馆的司馆，我叫梁德，叫我阿德便可。唐开将军关照我，三位将军若要出门，由我伴随几位出去。”

唐开追出去时，我便感觉有些不对劲，因为唐开带人一冲，那些乱军几近是同时停止射箭，按理，起码还得再射几箭的。而他们退走时的声音也井然有序，必然是早有筹办。

天水省因为雨水多，盛产茶叶和蚕丝。北地太冷，养不好蚕，以是蚕一贯出在大江以南，但养蚕的桑树却不知为何只要在天水省长得最好。之前战役期间，每年一到春季，天水省便挤满了四周来收取蚕丝以及绸缎的贩子。但自苍月公兵变以来，兵荒马乱，五羊城的贩子被阻断了路途，而符敦城的蚕户也偶然再养蚕，客岁的蚕茧收成很差。西府军入主天水省后，鉴于民生凋敝，便大力生长蚕桑，传闻本年的蚕茧又会有很大产量。

好个曾望谷。我看了一眼吴万龄，吴万龄也有些惶恐，我道：“吴将军，你稳住这儿。”提起长枪向路边冲去。

我道：“如何想起问这个？我成心，人家也不要我当。”

薛文亦叹道：“唉，鲁公神技，一精至斯。吾辈虽浸淫此道，安可梦见。若他年我能有鲁公万一，我薛文亦亦可称名匠而无愧矣。”

薛文亦固然伤还没好，仍然躺着，听我这么一说，也不由得笑了，道：“楚将军正会谈笑话。”

我道：“是。你是甚么人？”

这一晚车队歇在一个山坳里，第二天一大早重又解缆。天水省一带山岭崎岖，大江在群山中蜿蜒穿折，奔腾向东。乙支省和天水省相邻，过大江向北再走一百余里，翻过一带山脉便是乙支省境。乙支省远没有天水省繁华，人丁极盛时，全省也不过两百万，颠末兵乱，只怕更少了。

吴万龄皱了皱眉，道：“我在营中，听阿谁杜禀的口风，仿佛周都督有留你在军中任第三路批示使之意。这第三路重编成军未久，他一向物色不好人选担负批示使，还空缺着呢。”

陶守分倒非常热忱，跟我寒喧了一阵，还对我不能留在西府军大表了一番可惜。若非我晓得内幕，只怕要觉得是他力主让我留下而周诺分歧意了。我一贯对这等两面三刀的人物不甚相能，也只是嘴上客气了几句，内心只是暗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