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归乡之路[第2页/共15页]

车板虽不是很厚，也有半寸许，要射穿起码得有之前帝国军中的神臂弓，不然就算我用过的贯日弓，或许很近才胡射透，那些乱军的箭必定射不穿的。只消她们把窗子堵上，不让飞箭从窗隙里飞出去就不会有伤害。她点了点头，抽出一个座垫，按在窗子上。我刚要跳下去，一支箭正射过来，看模样恰是飞向窗子的。我飞起刀落，将这刀斩为两段，叫道：“吴将军，谨慎！”

这时唐开带着百余人已返来了。曾望谷刚才没能一下击溃我们，若再不走便要落于腹背受敌之境。跟着他的喊声，我四周收回了一片“簌簌”之声，从树叶的裂缝间望去，有一群人影在树顶上穿越腾跃，有若猿猴，但人数并不会太多。只这他们刚才这一阵乱箭使得守在车边的西府军没敢有所行动。

薛文亦叹道：“唉，鲁公神技，一精至斯。吾辈虽浸淫此道，安可梦见。若他年我能有鲁公万一，我薛文亦亦可称名匠而无愧矣。”

我笑骂道：“你真是饱暖思淫欲。”

唐开也充当贡使，他部下中有个叫夜摩大武的非常健谈，因为他是走在步队最后，和我相并，一起跟我聊个不断，我向他探听了很多天水省的物产民风。

那些大树固然间隔不太窄，但马匹总不能如平原地带一样飞奔的。唐开的人满是骑在顿时，一旦中伏，马匹反而成了累坠。这题目我也想到了，但一旦上马，车队行进的速率更加迟缓，只怕更会遭人伏击了。如果正面相对，曾望谷的步队没甚么可惧的，现在却不得不防。

我冷静地念着这首诗。这首诗只是天机法师口占而成，我也没法体味出内里有甚么高深，但那种模糊的悲天悯人的情怀，数十年后，仍然如在目前。

我正胡思乱想道，俄然听得薛文亦感喟了一声道：“唉，我如果伤好了，只怕也还得参军。”

回到帝都，我们大抵味同时立室吧。但是，俄然间，我想起了苏纹月。

我站在还起伏不定的树枝上，调匀着呼吸。刚才我实在有些轻敌，若不是此人箭术太差，乃至于箭未至，声先出，我那里另有命在？现在想想另有些后怕。如果是谭青、江在轩这路箭术妙手，箭比声先至，我有九条命也得丢了。

他眯起眼打量了我一下，道：“楚将军远来辛苦，请去安息吧。你是要回帝都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