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九章[第3页/共4页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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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前是一片湿意,秦泽苡内心亦不好受,再如何怨,再如何恨,阿谁都是生他养他、牵着他的手教他学步、一笔一画教他写字,对他各式心疼的父亲;是他曾经万分敬佩的父亲。
坐在常日那张软榻上,她怔怔地出起神,昔日这个时候,她的阿蕖定是陪在身边,吱吱喳喳地说着小女人的趣事。
仿佛有一层薄雾覆盖着她,让她看不清、辩不明身边的人与事。她想要突破停滞,可双腿却像是生了根,一动也不能动。
是的,正如当日秦若蕖诘责那般,这些年她待她的心机并不纯粹,当然有至心疼爱,但更多的是一种依托赎罪心机,她将对卫清筠惨死的惭愧注到了孙女身上。
“本王既敢应了秦季勋所求,那统统统统便会替他担着。另有阿谁吕洪,是人证之一,给本王看紧了。”
陆修琰一声嘲笑:“如此行动,倒像是旁人害了她普通。且让人好生看着,另有她那几名贴身服侍的,一概把守起来。”
她不晓得产生了甚么事,只模糊约约地晓得娘亲并非如大师奉告她那般是病逝,更不清楚为何内心像是横着一道墙,隔在她与祖母与爹爹之间。
秦泽苡嘴唇动了动,右腿下认识便迈出半步,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,亦没有叫住他。
“何事?”
“端王爷着人送来了一盒膏药。”
愈是对卫清筠、对她早逝的胞姐惭愧,她便愈发的心疼秦若蕖,久而久之,她也分不清这到底是纯粹的祖母对孙女的心疼,还是掺杂了别的情感。
但是现在,身边没了阿谁身影,她只感觉空落落的,非常难受……
“不,三哥,这都是命,你的示警信函一早便送到了,只可惜……”秦季勋低着头,难掩苦涩。
郊野的风呼呼地吹着,卷动着沙尘。
言毕,再不敢逗留,大步朝着相反方向走去,那一处,等待着他的是南下的马车。
“周氏现在如何了?”他敛敛心神,淡声问。
俄然,一阵兵器交代声从外头传来,他蓦地一惊,正欲出声扣问,便听侍卫们叫:“刺客往西厢去了,快追!”
“你说甚么?爹与岳老先生了解?”秦泽苡打断他的话。
她仿佛忘了很多首要的事,又仿佛没有健忘。便是现在分开,她想去处祖母告别,可内心却像是有个声音在制止,硬是让她迈不开脚步。
见秦泽苡低着头不说话,他叹道:“父子心结,外人自是爱莫能助,我只是想让你晓得,你爹爹并不似你所觉得的那般,对你们兄妹不闻不问。特别是若蕖,长得与你娘亲如同模型印出来普通,让她在周氏面前,以周氏的性子,迟早有一日会对她脱手。你爹爹当年跪着哀告你祖母,求她不管如何替他护着女儿,而他本身,再不敢对任何人、任何事表示出哪怕半分在乎,不然,只会勾起周氏的妒恨,这几年你爹爹身边的妾室死了一个又一个,哪个不是周氏的手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