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牵丝（10）[第1页/共4页]

火势开端变大，整座皇宫都已经成了一片火海。

龙旗被人扔在了地上，无数马蹄踩踏而过。神武将军淡然着一张脸，右手一扬，大声喊道：“开城门！”

过了不久，大地一阵震惊，不远处奔驰来了一列阵容浩大的军队，龙旗飘荡，前头的那人一身戎装，一手握着方天画戟，快速驱马赶到了城门四周。

“齐王――”

酒杯骨碌碌滚落在地，内里的酒洒了一地。

凝木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杨煜，不竭施法企图逼出他体内毒酒，却被杨煜拉开了手。

“……好，”杨煜闭了闭眼，再展开时眼中已有点点泪意，“好。”他笑道，“朕这平生，固然后十年过得昏聩无度，但能够有你们这群老臣陪着朕，也算是朕可贵的收成了。”

“陛下！臣请命，作陪陛下！”

倒满了最后一个翡翠玉碗，他亲身拿起，一一递给了在场的诸位老臣。

“阿凝，别白搭力量了……此药名为帝王劫，其寄意便是帝王劫数，遭者，即死，无转圜。你……也救不了我的。”

在场诸人齐齐应了一声好，一道举起了手中酒碗，一口气不断地咽了下去，末端，齐齐摔碎了那翡翠玉碗，碎金裂玉之声在空荡荡的天子阁中反响，短促非常，却又绵长反响。

“这上好的鹿胎酒，本王自入主建安以来就再未喝过，本日，就和你们这几位老朋友干了！”他举起碗，言语间自称窜改，双目精光闪动，似是回到了当年少年兵马的光阴。“只是这酒里已经被朕下了帝王劫，无色有趣，饮下它后不会有任何痛苦，会在醉酒好梦中悄悄死去。朕晓得，诸位都是可贵的良臣贤人，朕，也明白诸位的情意。只是这天下即将易主，尔等却并非必然要随朕赴死。”

火势已经垂垂伸展到了内廷，噼里啪啦的声音开端不间断地响起。

“陛下，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啊！”

杨煜坐在上首，把玩动手中的夜光杯，透过就近的琉璃宫灯缓缓转动动手中酒杯，看着杯中美酒在昏黄的烛光下反射出分歧的色彩，似是兴趣勃勃。

“陈敬说得对！我这个糙男人不会说甚么入耳的话，但是兄弟们当年都是一起打过来的，现在又如何好畏缩呢？！齐王，不是我吹，只要您一句话，就算我们都死了，到了地下，我们也还是会给您打出一个天下来！”

“来人！”他扬声高喊，“火烧皇宫！”

“噗通”的一声。

许是因为大雪的干系，本来该是热热烈闹的皇城彻夜流派紧闭，无一人外出，大街上偶尔翻卷起小贩遗留的油纸，落到结了冰的河面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