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牵丝（10）[第2页/共4页]

“陛下！”又一人跪下，颤声叩首道，“这么多年来，陛下一向都是老臣跟随的明主，现在陛下要去，老臣自当一起保驾护航！”

凝木端坐在他身边，眉尖紧蹙，踌躇半晌，还是轻声开口道：“陛下……”

许是因为大雪的干系，本来该是热热烈闹的皇城彻夜流派紧闭，无一人外出，大街上偶尔翻卷起小贩遗留的油纸，落到结了冰的河面上。

过了不久，大地一阵震惊，不远处奔驰来了一列阵容浩大的军队，龙旗飘荡，前头的那人一身戎装，一手握着方天画戟，快速驱马赶到了城门四周。

“……好，”杨煜闭了闭眼，再展开时眼中已有点点泪意，“好。”他笑道，“朕这平生，固然后十年过得昏聩无度，但能够有你们这群老臣陪着朕，也算是朕可贵的收成了。”

“阿凝，别白搭力量了……此药名为帝王劫，其寄意便是帝王劫数，遭者，即死，无转圜。你……也救不了我的。”

似是被这些要求抽泣之声扰烦了，杨煜啧了一声，皱眉道：“你们还杵在这里干甚么？李泽的军队已经到了城门口，现在，哼，恐怕已经入了皇城了。”

“来人！”他扬声高喊，“火烧皇宫！”

“为、为甚么啊，”凝木有力地坐倒在地，颤抖着声音，抱紧了怀中的杨煜，满脸不成置信地摇着头，眼泪一滴地落下。“阿煜，你为甚么要死……为甚么要死啊？”

现在内里的守势一波接着一波，抵在城门后的兵士们已然力有不逮，守城的将领见有救兵来到，才算是松了口气，振臂高呼一声：“神武将军来了！”

那神武将军发尾高高束起，紧绷着张脸，对正在靠过来的守城将领微微点了点头，俄然手势翻转，一枪就对准他刺了畴昔。

凝木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杨煜，不竭施法企图逼出他体内毒酒，却被杨煜拉开了手。

今后，长眠不醒。

酒杯骨碌碌滚落在地，内里的酒洒了一地。

“陛下！臣请命，作陪陛下！”

这一声号令算是壮了军心，本来已经被撞开一道缝的城门硬是被顶了归去，那守城将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，从乱箭齐发的城墙上快步下来，“将军可算是来了，这内里的反贼守势甚大，弟兄们差点就支撑不住了。”

在场诸人齐齐应了一声好，一道举起了手中酒碗，一口气不断地咽了下去，末端，齐齐摔碎了那翡翠玉碗，碎金裂玉之声在空荡荡的天子阁中反响，短促非常，却又绵长反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