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两位新娘[第3页/共4页]

阿曼达呼吸短促，哽了半晌才哑声说：“我只是想成为你的老婆……”

又一声粉身碎骨似的闷响，有重物落地。

埃莉诺没有看他，沉默在闷闷烧着的大壁炉前去返踱步。她本日打扮得素净，耳畔珍珠是独一的装潢，随她的每一步暗光流转。深红长裙勾画出她纤细的身姿，白纱广袖委地，映着火光时模糊可见小臂表面。

“您是否晓得些甚么？”

“我不蠢，掌管洛林教区的神官大人仿佛和侯爵大人有过节，他可不会偏袒……啊！”

大学士嘴唇翕动，没有出声。

“阿曼达。”

“请您……先去歇息，我必须向侯爵通报……”索非斯大学士也神采惨白，像是喘不过气来，挨着石阶扶手喘气。保罗见状赶紧托住他。

乔治没说话，埃莉诺低下头，几次念熟稔于心的祷告词：*乃恶之源，降于世即出错，罪有七，其一为色|欲……

“女神保佑……为甚么艾德文没有跟着返来？”她快速转头，仓促看了乔治一眼，又去盯深蓝念珠大要刻出的纹路。

天气才蒙蒙亮，马蹄声便踏碎了拂晓的沉寂。

她怔了怔才循声转头，不动声色：“乔治爵士。”

埃莉诺显得有些愤怒，却任由对方去了。

寝室门上的玻璃护身符突然坠落，辟邪的蓝眸子从正中碎裂。

过了好久，门后才传来疲塌的脚步声。

埃莉诺满身一震：“大学士……”

常日里只要听到他的马蹄声，阿曼达就会翻开门相迎。她会倚在门边看着他笑。等他带着花束或礼品上前、低头亲亲她，她才会笑吟吟地叫他的名字。小艾德文老是有些怕他，躲在母亲的裙摆后张望，只要糖果和别致的玩意才气把这小家伙引出来。

埃莉诺不由烦躁起来。没有面纱掩蔽，她感受分外脆弱。对方的目光开阔沉着，他在读心、想透详确微的神采窜改将她看破，诡计都正大光亮。

阿曼达紧紧地、紧紧地抱住了他。

“刚睡下，”阿曼达转头，“一整晚，他都哭着问爸爸是不是不要他了。”

“请您恕罪，是我多心了。”爱丽丝镇静起来。

唤醒农奴的晨祷钟还没敲响，四周静悄悄的，艾德文却感受颇不风俗。

艾德文接住了倾倒的圣像，而后仓猝上前：“阿曼达？阿曼达！你没事吧？”

埃莉诺转动着婚戒低语：“他承诺我的……”

阿曼达嘲笑：“如何？我说错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