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求你别救我[第1页/共7页]

霜兰儿神情绝望，垂垂死寂，身材如寒冬被风吹落枝头的最后一片落叶，倒在龙腾暖和的怀中。她吃力地昂首，望向龙腾。

有半晌沉默，只听到两人的呼吸声，有如暴风过后的大海，起伏喘气。

龙霄霆身躯微微一颤，并没答复她，半晌后，冷静道：“你晓得佩吟是如何死的？你晓得他们又是如何对待她的？就在我面前……”似不能持续，他的声音哽咽。伸手接住一片飞雪，他的语气轻巧哀伤，“火寒毒，一时令人在烈焰中燃烧，一时令人在寒冰中解冻，火与冰瓜代，痛不欲生。可她忍着疼，咬破每一个手指，在地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字。她手指颤抖得不能本身，却仍然对峙。她的身下，她的唇边，乃至是她的水润的眸中，鲜血汩汩流出……那血一点点流到我身边，叫我如何能忘！你奉告我，要如何才气忘？”说罢，他悄悄望着她，像是望着一道没有答案的困难。

艳阳当空，山间雪地。

龙霄霆手中一颤，已松开弓弦。银箭好似一把夺命的利刃，带着残暴又斑斓的光弧，穿太重重飞雪，直直射出去。

上阳城集市中，笔挺的门路，只立了她一人，素白衣衫，墨发垂在腰间，她没有穿鞋，双足尽是鲜血与伤痕，她赤足一步步走过刀桥，手中捧着一纸血书。鲜红的色彩，如闪电耀入他的眼。是当时候？会不会更早？

一箭射穿两人。

雪悄无声气下着，六合只余喧闹。

龙霄霆神情苍茫，转眸的刹时，却看不见来人，面前一片乌黑。他竟然甚么都看不见了……

“不！不要！”嘶吼声刺破长空。远处一骑飞奔而来，那样急，半晌不容缓。

然，挣扎时，一抹银亮的东西从她怀中掉落。

她还是不动。

那一刻，霜兰儿被龙霄霆推到在地，身子到处都疼，脑中倒是一片空缺，俄然她自地上爬起，本能地疾走出去，冲上前紧紧抱住霜连成，用本身后背作遮挡。即便真是爹爹所为，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爹爹死去。如果最后一个亲人都离她而去，她不知，活活着上另有何意义，又为了甚么。

大蓬鲜血从霜连成口中喷涌而出，他重重倒在霜兰儿肩上。

四目对视，相互皆看不到对方内心深处。

龙腾紧紧贴着她的脸，听着她纤细到极致的声音，清楚说着：

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昨夜落在发间熔化的雪水，面前垂垂恍惚，额角一点一滴滴下鲜血。

几近同时，两辆马车皆被射中车轴，“嘎”一声木楞断裂，接着“轰”一声，两辆马车次第倾圮。马儿吃惊，摆脱缰绳疾走，转眼无影无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