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 救忠臣阉党自相攻 应贵相佳人终作后(2)[第1页/共5页]

欲知左雄如何进言，顺帝曾否从谏，请看官续阅下回，便见分晓。

顺帝阅过谏章，也感觉所言有理，乃决诸己意，特就四朱紫中，选出一名梁氏女来，册作中宫。梁女名妠，就是和帝生母梁朱紫的侄孙女，父名商，袭父乘氏侯雍遗爵，雍为梁谦次子，见前文。官拜黄门侍郎。永建三年，选商女及妹，并入掖庭，俱为朱紫，擢商为屯骑校尉。商女出世时，有红光发明室中，阖家称为奇事；及女粗有知识，便喜习女工，并好读书，九岁能诵《论语》，治《韩诗》，即韩婴所传之诗。颇知大义，常将列女丹青，置诸座右，作为鉴戒。父商尝语诸弟道：“我先人全济河西，活人无算，虽大位不继，积善必报；若庆流子孙，当就在此女身上呢！”不望子而望女，所见亦谬，故女可兴家，子卒赤族。已女年十三，与姑同充选后宫，相工茅通，见女容止过人，便向顺帝前再拜称贺道：“这所谓日角偃月，相法上该当极贵，臣相人颇多，未见有这般贵相哩！”顺帝令太史卜兆，亦得吉占，因即封为朱紫，特加宠遇，屡命侍寝，梁女尝安闲推却道：“妾闻阳道以博施为德，阴道以不专为义；螽斯衍庆，百福乃兴。伏愿陛下普施雨露，俾得均泽，使小妾得免罪谤，已是深感皇恩了！”顺帝闻言，深觉得贤，乃于永建七年正月，特在寿安殿中，册立梁贵报酬皇后，赐后父商安车驷马，并增国土，迁官执金吾，布诏大赦，改永建七年为阳嘉元年。过了一载，又封商子冀为襄邑侯，连顺帝乳母宋娥，亦得受封山阳君。尚书令左雄，一再进谏，语甚切至。疏中有云：

而与王圣并同爵号，惧违本操，失其常愿。臣愚觉得凡人之心，理不相远，其所不安，古今一也。百姓深惩王圣倾复之祸，民萌之命，危于累卵，常惧时世复有此类，怵惕之念，未离于心，惊骇之言，不断于口。乞如前议，岁以千万给奉阿母，内足以尽恩爱之欢，外可不为吏民所怪。梁冀之封，事非机急，宜过灾厄之运，然后平议可否，封冀未迟。幸陛下裁察焉！

案尚书故事，无乳母爵邑之制，惟先帝时阿母王圣为野王君，圣造生谗贼废立之祸，生为天下所咀嚼，死为海内所欢畅。今阿母躬蹈俭省，以身率下，群僚蒸庶，莫不向风；

顺帝又欲收罗隐士，闻得鲁阳人樊英，遁居壶山，屡征不起，乃更用策书玄纁，优礼敦聘。英尝习京氏易，京氏及京房见《前汉演义》。得通星算，善能推步灾异，远方人士，常常负笈从游。尝有暴风从西方吹来，英语门人道：“成都会必有大火，非禳解不成！”说着，遂打水含口，向西喷去，并令门人记录日时。后有蜀客到来，传言某日大火，幸东方起一黑云，斯须大雨，火乃得灭。门人考据光阴，果属符合，是以奉若神明。州郡礼请不该，安帝初召为博士，亦不就征，及顺帝备礼聘英，英仍然病辞。郡吏奉诏逼迫，硬把他载入车中，驰诣京师，英坚称病笃，不肯下舆。朝命连舆推入，直抵阙廷，英尚偃蹇不拜。顺帝瞧着，却也起火，作色与语道：“朕能生君，能杀君；能贵君，能贱君；能富君，能贫君！君何故敢慢朕命？”英安闲答道：“臣由天受命，命当死即死，陛下怎能生臣？怎能杀臣？臣见暴君如见仇雠，入朝尚且不肯，求甚么贵官？平居环堵自安，南面王不易真乐，怕甚么贱役？陛下怎能贵臣？怎能贱臣？禄不以道，虽万锺不受，独行己志，虽箪食不厌，陛下怎能富臣？怎能贫臣？”倔强语恰有至理。这一席话，说得顺帝无词可驳，怒亦渐平，乃令出就太医，服药疗疾，月致羊酒。过了两年，顺帝复为英设坛席，令公车导入阙中，尚书持奉几杖，视若宾师，英不得已退就臣礼，受职五官中郎将。未几又称病告别，有诏命为光禄大夫，许得归养。朝廷遇有灾异，尝遣使致问，英所言必验；惟在朝应对，无甚奇猷，故时人或讥他纯盗虚声，不堪大用。独闻英家居时，偶尔患疾，妻使奴婢拜问所苦，英必下床答拜。颍川陈实，少从英学，免不得悄悄称奇，便向英问明答拜的启事，英答说道：“伉俪共奉祭奠，取义在齐，何如可不答礼呢？”后英至七十余岁，在家考终。同时又有处士杨厚黄琼，就征入朝。厚字仲宣，广汉郡新都县人，通法术学，入阙进谒，预陈汉至三百五十年，当有厄运，不成不戒，顺帝命为议郎。黄琼字世英，就是江夏人黄香子。香博学能文，世称江夏黄童，见前文。后官终魏郡太守。琼承父荫，拜为太子舍人，丁忧归里，服阕不起。及与杨厚并下征车，琼不便违慢，登车至纶氏县，称疾不进，有诏命县吏敦迫，不得已再行就道。前司徒李郃子固，少年好学，改名求师，得为通儒，平时雅慕琼名，因从琼途中贻书道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