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[第1页/共4页]
重澈是一柄双面剑。用得好,统统如她所想;但若用得不好,便足以将她推入万丈深渊。前车之鉴,她如何还能让母亲在她面前被活生生削成人彘?
才欲回话,容洛余光瞥见谢琅磬望过来。振袖将信压在广大的袖袍下。她神采寡淡地望向一众官员。
从直呼到疏离的官职,容洛窜改如翻书。重澈没有答允,只是轻巧的放开话中的弓弦,一箭中的:“十皇子的事你一人去办,怕是没那么轻易。”
既姓林,又长相类似。说是偶合,他肯信,他这么多年的经历也不肯。
她回绝之意昭然入耳。唇畔嗫嚅两下,重澈凤眸半敛,终究沉闭。
话虽如此。
踏入烛火明堂的书房,谢玄葑还看下臣从各地送来的函件。
谢玄葑眼皮一掀,又收归去,很有些赞美:“十九岁的户部侍郎。也配得上明崇了。”
当今统统重新。对她来讲,重澈确切是拉拢外朝权势的最好幕僚。而她这世所想也比宿世更远。本当放下前尘旧事,以“权”一字为心,对有能之士来者不拒。特别是重澈。
谢玄葑翻动函件,下颔悄悄一点。寂静的声音自案后传来:“本日如何?”
眼波微动。容洛唇梢绷紧。
双手几不成见的颤抖。茶水在杯中一晃,巍巍地泛开波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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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大院,一片喧闹。想是母亲贺春华已经睡下。
“明崇。”重澈唤她。声音暖和,似春来冬尽时深谷中的细泉,带着些还未熔化的冰霜,“物尽其用。”
她与重澈是同一种人,向权而生。他这话一出,她已知悉他的意义。但那又如何?多少年前她亲眼目睹母亲被挖去眸子、削掉四肢时,他也是这么对她表示,让她对他“物尽其用”。
好久,谢琅磬转眼。
赈灾的灾银已经预备整齐,宁顾旸带领的军队随时候命,六家属的人手已经穿上甲胄。长安统统只待一纸文书快马加鞭去往各地,遣动天下的钦犯共赴西南。
他转眼看回下方,话语中对她极尽体味:“你一贯不会对一面之缘的人如此上心。此事固然做的滴水不漏,但我知你脾气。这才留了心,一起查回了南疆。”
很久,她对容明兰猜想道:“我也不敢太必定……只是觉着像明辕身边那位太医。可林太医是父皇的亲信,怎会是这天牢里的犯人。”
天气将晚。书房中的政务措置仍然未停。
容洛一瞬惊诧。林太医的事他晓得也就罢了,容明辕的事他又是如何,又是从那里得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