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鸡肠[第3页/共4页]

常戚趴在围栏上，看着内里活蹦乱跳的鸡，吞了吞口水。他每天早上，都来这里捡鸡蛋做杂活，人为就是一个鸡蛋。

仲夏之夜，明月高悬。飞鸟于薄云班驳的夜幕下穿过，在宵禁的都城上空，留下一串拍打翅膀的覆信。

“走一走，看一看，内心打打肉算盘。喂个猪，喂个羊，总比喂个耗子强……”卖耗子药的呼喊声远远就能闻声，常戚走过了摊子又拐归去。

邱老爹给了他半只鸡，还把鸡肠子和鸡胗送给他。常戚道了谢，拎着半只鸡回家去。刚到小院门口，就被一个胖乎乎的小孩拦住。

“邱老爹，我想买半只鸡，行吗？”常戚从袜子里摸出一点钱。

传说神明来临之时，章华台亮如白天，大半个都城都能看到。天子和众大臣在章华台下翘首以盼，等着神光加身的一刻。

“小戚，挣到钱了？”鸡场的看管正在杀鸡，他们每天会杀几只，送到镇上的酒馆去。

常戚面不改色地揣进袖子里，抬脚迈过门槛，摆布瞧了瞧，看向大堂中的一桌嫖客。

“小陈哥。”常戚见地痞跑过来，也快走了几步，猛地跳起来，拍了一下地痞的肩膀，权做打号召。

“卖药的，你可有让人吃了口舌生疮的药？”常戚拿起一包老鼠药看了看。

“阿谁，弟弟啊，你如何跑进这里来了？”马公子非常惊骇，四下张望，恐怕王老爷也在四周。

“晓得了，婉容。”常戚挤挤眼，扬起小下巴，背动手趾高气扬地走出巷子。

常戚住在镇郊，那边是一个农庄，有很大的养鸡场和农田，附属于一个名叫金刚门的江湖门派。他的娘舅常胜，也是金刚门的弟子，不过因为资质太差，没甚么职位，就被扔到这农庄里看管门派财物。

“神明将至，诸位皇子，请。”国师没有转头，只淡淡地叮咛了一声。

听得此言，天子的脸青红交叉，吭哧了半晌：“朕叫人去寻。”

“呦，今儿我们小戚发财了呀！”一样有些胖的舅母，扭着腰走出来，跟表弟站在一起，“来，给舅母。”

“耗子药，不值钱，一包只要两文钱。水里掺，饭里拌，耗子沾嘴就垮台。”大胡子看着常戚不明以是地笑。

“这龟孙，后天就结婚了，还敢玩，待小爷我去……啧，料子不错，哪儿来的？”常戚三两下套上那一身华服，雪缎梅斑纹的里衬，大红洒金的外褂，非常繁华。就是下摆有点长，走路会踩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