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鸡肠[第4页/共4页]

“晓得了，婉容。”常戚挤挤眼，扬起小下巴，背动手趾高气扬地走出巷子。

“这龟孙，后天就结婚了，还敢玩，待小爷我去……啧，料子不错，哪儿来的？”常戚三两下套上那一身华服，雪缎梅斑纹的里衬，大红洒金的外褂，非常繁华。就是下摆有点长，走路会踩到。

传说神明来临之时，章华台亮如白天，大半个都城都能看到。天子和众大臣在章华台下翘首以盼，等着神光加身的一刻。

“咣铛铛――”连续串脆响，有人从天而降，撞倒了算命的挂摊。

常戚背过身去，翻了个白眼，谁跟你“心照不宣”了，傻子。

“常戚，你又去偷东西了？”这小瘦子，是常戚的表弟，名叫常家宝。明显是表弟，却比常戚高半头，看起来足有七八岁了。

“兄台，把稳点。”中间一个地痞模样的人立时上前，将跌倒之人扶起来。

“小戚，挣到钱了？”鸡场的看管正在杀鸡，他们每天会杀几只，送到镇上的酒馆去。

“行，如何不可，”邱老爹伸手，摸摸常戚的头，“传闻你娘病了？”

听得此言，天子的脸青红交叉，吭哧了半晌：“朕叫人去寻。”

天子坐不住了，提着衣摆爬上章华台：“国师，这是如何回事？”

小陈伸手接住他，拖着常戚就往巷子里走，从怀里取出一件锦缎织成的小孩子衣服，“快换上，姓马的一会儿就出来了。”

“嘿，这害人的东西我可没有。”卖药的大胡子嗤笑一声。

马公子听到这话，转了转眸子子，心道这小舅子是要买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？心中大定，拉着常戚小声说：“我没带那么多钱，只能给你三两，但咱俩可说好了，明天在这里瞧见我的事，不准让你爹娘晓得。如果说漏了，我就把你乱买东西的事奉告他们。”

天气还早，九如镇的大街上还是热烈。

“刚从云锦斋顺的，”小陈有些对劲，蹲下给他整了整衣摆，“他订婚的那家姓王，王蜜斯闺名叫婉容，记着了啊？”

“耗子药，不值钱，一包只要两文钱。水里掺，饭里拌，耗子沾嘴就垮台。”大胡子看着常戚不明以是地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