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[第2页/共4页]

颜惜月侧身一让，手指弹动，一朵蓝光自斜火线急旋而来，嗤的一声穿透他面门。斯须之间，他的全部脑袋都爆裂开来，骨头碎片飞了一地。剑起剑落，一节又一节白骨断落于地。颜惜月催动口诀，七盏莲华的光芒亦越来越盛，终至满屋华光，耀得那些白骨商旅哀叫出声。

小夏还在擦拭桌椅，头也没抬，“不是，另有我爹爹和子谦。”

小夏寥寂地摇点头，回身给颜惜月端来了酒与菜。颜惜月低头看了看，乌绿浓汁流淌在乌黑的菜叶上，也不知究竟是以甚么东西做成。倒是那杯清酒，醇香透亮，晶莹如玉液。

颜惜月只好勉强歌颂了几句，转而问道：“他是你丈夫？”

全部屋子的空中的泥浆都已化开，商旅们面青牙白，一齐扑向颜惜月。锋利的指骨迫在面前，她仰身后翻，蕴虹长剑震出万千光彩，削过那一双双白骨手掌，斩落寸寸碎片。

悄悄撩起厚布帘子，亮光倾泻到身上，她站在门口，屋内的一群男人都转头望向这边。

一阵风过，枝摇影碎，不知何方又起歌谣。

男人们的目光始终跟随于她，打劫般的，闪着非常的兴趣。屋子里很快又充满了谈笑，他们一边划拳，一边偷瞥着颜惜月。小夏忙里忙外的，忽又停下脚步，问那些人，“你们见过子谦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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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感受不到甚么？”颜惜月愣了愣，心中模糊不安，放低了声音问，“灵霈师兄的神识，连你都感受不到了？”

颜惜月挣扎着展开眼，盗汗涔涔，虽是幻境，醒后却还头痛欲裂，仿佛本身的灵魂被撕扯了似的。

但是还是不敢喝。

莲华扑簌簌在树叶间打了个滚，见她头也不回，随即晃闲逛悠追了上去，袅袅叫道：“等等我啊……”

——师兄，不会死的吧……

天垂垂黑了下来，满山树木为风吹动，哗哗作响。

屋内烛火透明，每一小我的衣衫下摆都滴滴答答地落着水珠，地上已经印染了清楚的陈迹。他们的神采变得难堪而又发急，俄然间，地上的水渍猛地暴涨如海，无数道污水自地下喷出，如箭普通射向颜惜月。

袖间的七盏莲华倏然飞出，分射向近前世人，蓝色的光芒之下，那几个客商皮相尽散，俱是森森白骨。

它只要胡蝶大小，却仿佛是精美而透明的少女模样。

她瞥了它一眼，支着头问：“森罗塔里待了那么久，你每天都在做甚么？”

颜惜月早有防备，挥剑护身急退，剑光盛放出银亮丝网，污水放射其上，化为阵阵黑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