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肆[第3页/共4页]

帅一帆面上暴露浅笑，悄悄点头，道：“不错，恰是老夫，没想到老夫不在江湖行走多年，另有人记得，不知这位小兄弟是何人？”

现在，凉亭中袅娜的烟雾已悉数散去，那老者不再说话，一步步走了出来，他脚步走得极缓，但却极其稳妥有力。

刹时后，寒光不见，姜希夷同那老者仍然劈面而立，不过两人之间多了一柄剑。

他说话时连头都没有回。

姜希夷道：“我懂了。”

那老者霍然回顾，厉声道：“我当然晓得你是谁，你就是姜希夷！”

老者笑道：“你懂就很好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，”老者俄然长笑道“我输了，是我输了。”

楚留香道：“我们同姜庄主不过萍水相逢，又刚好同路罢了，不过姜庄主去松江府，而我们去金陵。”

帅一帆对姜希夷问道：“你去松江府为何事？”

只听他长笑道：“你多年前曾欠下我一场比试，本日还清后，不管胜负如何，我再奉告你我是谁。”

此时暮色已临，朝霞流丽，在天空中另有孤鹰回旋。

风还在吼怒着，全部六合都已固结，时候仿佛静止了普通。

一边看着事情生长的楚留香摸了摸鼻子，心下也在猜想这知名老者到底是何人，胡铁花和姬冰雁两人也是一言不发。

风从背后推着她，她推动手中之剑，软剑顺风刺出，剑上的剑气顺风而下。

老者道：“老夫帅一帆。”

妙手过招，第一招极其首要，你工夫如何，心中胜算几分，都能从这第一招看出端倪。

这柄剑并未出鞘，但姜希夷只需一眼就晓得那是一柄好剑，剑鞘都压不住剑气，她能读懂剑，这也是剑奉告她的。

风更急，呼号着穿过，抖落了树上不知多少叶子，空中还带着剑气交叉之声，姜希夷脚下一点，俄然一个腾踊在空中，她右手将剑齐眉，蓄势待发。

而后，他止住了笑声，一双眼睛直看着姜希夷，正色道：“不过，你不是她。”

姜希夷瞪着老者，当真道：“差在那里？”

这一声感喟仿佛能抖落万山寥寂，一阵秋风吹过，衬得这本已令人愁断肠的残秋更加难过。

帅一帆点头道：“只因我是一个剑客罢了。”

一柄带着森寒之气的软剑架在了老者脖间。

胡铁花瞪着他的一双大眼，连眨都不想眨一下，恐怕错过了两人任何一招一式，他鼻尖已沁出一颗汗珠也未擦拭。

十七人颠末收回的马蹄声不管如何也袒护不住，那老者细谛听着马蹄声远近，直到身后十七人全数都要策马掠去时，他才悄悄放动手中茶碗，长叹道：“你终因而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