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[第3页/共4页]
王述之沉声一笑:“装胡涂倒是特长,你能明白陆子修的情义,莫非不明白我的?这但是在回绝我?”
夜阑人静,车队来不及赶赴镇上投宿,只能在半路安息,王述之邀陆子修入马车清谈,命司马嵘在旁斟茶倒酒,司马嵘谢毫不得,被迫旁听到深夜,昏昏欲睡。
陆子修见他不答,自顾自笑道:“我教你画水池中一只白鹅,你执笔便抖,抖了很多墨下来,白鹅硬生生涂成灰鸭,不记得了?”
“唔,如此倒也说得畴昔。”王述之点点头,抬眼看着他,笑起来,“不过,你连头一次作的画都不记得了,会不会漏记些别的甚么?”
王述之浅酌一口酒,沉吟道:“这就怪了,我瞧着景王对他极其热络,倒像是早就了解的。”
发觉王述之也朝本身看过来,司马嵘忙收回目光,定了定神,心无旁骛地开端作画。
司马嵘无法:“作画一事,部属记得,只不过说出来丢人,便没有答话。”
王述之垂眸打量,大加赞美,笑容满面地挥笔题字,最后笔锋一收,将画提起来吹了吹,倾身送到陆子修的面前,笑道:“可贵如此纵情,这幅画便赠送左梧兄以作纪念。”
陆子修见他如此慷慨地为元生题字,心中早已起了波澜,想到现在元生颇受重用,不免疑云丛生,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暖和,双手接过,笑言道:“丞相一字令媛,下官本日但是得了大便宜。”说着低头看画,面色突然一变。
司马嵘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,只好含混地笑了笑,心中盼着王述之从速下逐客令。
马车内两盏烛台,将三人的身影重堆叠叠映在四壁上,车内谈笑晏晏,车外则万籁俱寂。
司马嵘应道:“丞相与陆公子皆高雅之士,玄言味永,部属才疏学浅,不能窥其一二。”
司马嵘听他提起皇兄,心中微微有些亮敞,忙道:“不熟。”
“唔,既如此,闲坐无趣。”王述之快意指向一旁的案几,“你作一幅画如何?可贵我与左梧兄如此投机,无妨作一幅秉烛夜谈图。”
司马嵘让他敲醒,眯瞪半晌,下认识抬眼看他:“丞相有何叮咛?”
司马嵘面色沉凝,眸底却透着几分混乱,耳根处浅浅的绯色不管如何都掩蔽不住。
王述之等了多久,司马嵘便沉默多久,一片沉寂中,只听到马蹄与轱轳声。
王述之听他回绝得洁净利落,眼中透出较着的愉悦,点头而叹:“又听睡了,看来我与左梧兄的清谈甚是无趣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