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.旧事（上）[第3页/共5页]

我说：“自是守门。”

我须得仰仗她带我去淮阴侯府串门顺带窥觑沈冲，因而满口承诺下来。

我叹口气：“可府中凡事都听公主的，公主如果欢乐，我等也没法。”

“不过平常事理罢了，何足挂齿。”

“我家公子知殿下爱好杜伯度书法，特令奴婢将此卷带来，献与殿下。”我说。

这的确是个大题目。从内侍说他邀我入府的时候起，我就晓得本日必过不得太轻松。

我说：“殿下也晓得，这些学问不过家中所传。”

我说：“奴婢的祖父不过是个文士，平生只爱研讨学问，别无所长。”

大长公主对宁寿县主的爱好溢于言表，这是从所未有之事。桓府的亲朋老友，旧识故交当中，也有很多出身、面貌、品性俱佳的适龄闺秀，此中很多还很有隽誉，经常当选贩子中津津乐道的甚么雒阳四美京畿五秀之类，提起便教人羡慕。但大长公主向来未曾表示过对谁特别感兴趣，遑论议亲。

“哦？”秦王从内官手中的锦盒里取出那卷轴，放在案上，亲身翻开。

这则是公子的弊端。有些事他固然看得了然，但对于秦王如许才气出众的人，他也会毫不避嫌地交友，且脱手风雅。

“嗯？”秦王看了看我，语气平和：“有甚不敢？”

我一愣，答道，“恰是。”

秦王浅笑，持续喝一口茶，不答却道，“你的祖父叫云重，对么？”

我晓得口音是毫不成能。淮南边言与雒阳是分歧，但我自幼跟从祖父，学会了说分歧口音的本领。在淮南，我能说隧道的淮南话；在雒阳，我能说出雒阳口音的雅言。不管身处那边，我一贯切换自如，向来无人能辩白。

“霓生，”过了会，公子忽而道，“书房中不是有几幅杜伯度真迹？你挑一卷出来，拿去赠与秦王。”

我上前见礼以后，呈上锦盒。

他的目光似在追思：“当时，先帝病重，恰好雒阳传播璇玑先生现身之事，孤心中利诱，便去见他，以期指导。费了好一番力量，终究得见。不料，他当时作了一句谶言，孤非常震惊愤怒，曾想与璇玑先心机论个究竟，可他全无异色，只对孤说，若要保命，七年内不成回京。而后，他拂袖而去，再也未曾呈现。”

数日以后，秦王呈现在了董贵嫔的兄长都安乡侯董禄的雅集上。

公子是仆人，他要送甚么自是由他。第二日，我挑了一卷杜伯度写的赋，让公子过了目，用锦盒收好，送到秦王的王府里。